不幸的是,胡适又是一颗太耀眼的星辰,不管和什么星群在一起,他都会使得周围一切黯澹无光。这就造成了他的悲剧。胡适像一个失恋却又不能自拔的恋人,一厢情愿或情有独钟,希望投怀送抱,却受到有意或无意的一再冷落。他怀有着旧式文人的孤傲,倚仗着自己的天生丽质,淡扫蛾眉,素面朝天,没想其对象却是昏君俗臣、奸佞小人;红颜未老恩先断,秋扇见捐,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难言的悲苦。对于这一点,他的晚辈和学生唐德刚曾痛惜地叹道,那时的胡适“精力犹盛,本可凭藉北美之资财,整理中华之国故。孰知他的盖世才华,竟只能在普林斯敦大学做一短期的中文图书管理员。”“总之胡先生对他母校哥伦比亚大学的情意是深厚的。他自觉是老辈,是哥大的父兄。对这个大家庭的兴衰荣辱,他是有直接关系和责任的。……期许之深,推爱之切,足令旁观者感动。但是胡适之在这个一厢情愿的哥伦比亚大家庭,究竟有多少‘子侄’呢?碧眼黄须的朋友们,老实说,向来没有把胡适看成广义的哥伦比亚大学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