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马克思写《资本论》时正好患了痈症,身体的骚乱令心中无名火起,对资本主义发泄了更为尖刻的批判。按照这类心理分析传记学的逻辑,西美尔写《货币哲学》时对资本主义显得十分温和,是否因为他的身体状态十分良好呢? 心理分析传记学的逻辑会让人感到好笑,但另一种与心理分析其实性质上差不多的分析逻辑看起来就要严肃多了。西美尔生活在19世纪末那样一个现代化突飞猛进、同时令人感到晦气的时代,社会运动、国家独立的事情此起彼伏,殖民主义的火车和军舰到处乱闯,无数黄花闺女沦落窑窟。作为一个"社会学家",西美尔没有像马克思那样投身社会平等问题,也没有像韦伯那样,为资本主义精神的"铁笼"忧心,却在那里把玩现代性中的个人生命感觉,结果得了"审美主义"、"印象主义"社会学家一类称号,似乎西美尔太小资产阶级情调,而且思想方法有问题,没有历史感、没有阶级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