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墨西哥市长大,是一个传统的男人。我不但忽视自己的情绪,也忽视我身边的人所怀有的情绪。回想过去,可以说以前我做过的许多事对我生命中的人是很无情的,同时对他们也造成了伤害。更糟的是,我学的是科学,而科学这门学问则是鼓励人们把自己对研究对象区别开来,理性思考不能受情绪的左右。你或许以为我决定研读心理学是因为我对人的感觉有兴趣,其实我对心理学有兴趣,是因为当时我认为心理学家可以控制人,能处在助人、支配人的立场上。在我念书准备成为心理学家时,我必须拿一根铁丝插进活青蛙的脊椎,破坏它的脊椎神经。在我进行这件可怕的事情时,我告诉自己,如果我要成为一名真正的科学家,控制我的恐怖感是件要事。后来我参与了一些实验,譬如让老鼠挨饿,以研究它们在极度饥饿时的反应。经过这些训练之后,我对自己和他人的感觉更加了无兴趣。可悲的是,我对于生命中的女人所抱持的感觉也格外地无动于衷。在情绪上如此地鲁钝,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记得以前的我会去迷恋,但是并不寄予深情;我对待别人的方式毫无尊敬、懊悔或罪恶感可言。我的快乐从不长久,而且不曾记得自己的梦。我也从来不掉泪。我的智商虽然不低,但是我回头审视自己时,我只觉得自己是个情绪上的白痴,一个EQ极低的年轻人。现在可以说我已经从那悲惨的情形中走出来了。我在60年代末期开始认识自己的情绪,或者应该说是我“碰到”了自己的情绪。犹如一个探险家发现了新大陆,我对于我内心及周围的人种种情绪大为惊异,并为之着迷。最后我决定把“情绪”当成我的心理学者生涯中持续不辍的研究主题。我现在仍在寻求理解情绪的方法,虽然仍有很多人类情感我不甚明白,但是我发现这项追寻是种荣幸,其中充满了乐趣,并能增进我的生活和工作中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