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周南》与后文的《召南》后人称为“二南”,共有诗二十五首,其中《周南》十一首,《召南》十四首。关于《周南》和《召南》的创作时间,从古至今多有争议。汉代的《毛诗》及齐、鲁、韩三家《诗》都将“二南”的创作时间定在西周初年。《毛诗序》云:“《关雎》、《磷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放系之召公。”唐孔颖达《疏》云:“《关雎》、《麟趾》之化,是王者之风,文王之所以教民也。王者必圣,周公圣人,故系之周公。……《鹊巢》、《骏虞》之德,是诸侯之风,先王太王、王季所以教化民也。诸侯必贤,召公贤人,政系之召公。”南宋朱熹的《诗集传》作了更进一步的阐述:“武王崩,子成王诵立。周公相之,制作礼乐,乃采文王之世风化所及民俗之诗,被之管弦,以为房中之乐,而又推之以及于乡党邦国,所以著名先王风俗之盛,而使天下后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皆得以取法焉。”这种说法,直到清代才受到怀疑。如崔述在《读风偶识》中便提出惆南》和《召南》“不但非文王时诗,而亦不尽系成康时诗矣”。现代学者运用历史、考古等多方面材料进行研究,认为《周南》和《召南》中的诗篇大约创作于西周末床周初,即周王室东迁前后。关于“二南”的产生地域,古今学者的意见较为一致,即认为约产生于今天的河南南部、湖北北部的江汉流域。这两部分诗中也多次提到“江”、“汉”、“沦”等水名。按照古人的说法,“二南”之所以分为《周南》和《召南》,也和它们产生的地域相关连。东汉郑交《诗谱》云:“周、召者,《禹贡》雍州歧山之阳地名,……文王受命,作邑于丰,乃分歧邦周、召之地,为周公旦、召公爽之采地,施先公之一教于己所职之国。武王伐纣定天下,巡守述职,陈诵诸国之诗,以观民风俗。……属之太师,分而国之。其得圣人之化者,谓之《周南》;得贤人之化者,谓之《召南》:言二公之德教自歧而行于南国也。”认为周、召之分乃以所谓“化行”而不以地区。还有一种意见认为“二南”是以周公、召公分陕而治区分。《水经注?河水》:“昔周、召分陕(今河南陕县),以此城为东西之别。”即“二南”之诗的划分以陕为地界,产生在陕以西的、今河南南阳、湖北枝江以西地区的诗歌归入《周南》,以东则归入《召南》,总之都在今河南南部、湖北北部的江汉流域。从“二南”中的诗篇来看,后一种说法较为可信。什么是“风”?古今学者说法不一。《毛诗序》:“《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日风。”以为指风教。朱嘉《诗集传》则云:“风者,民俗歌谣之诗也。”以为指民间歌谣,这种说法本于汉代何休情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的“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以及《汉书?艺文志》所记载的太师采诗以观风俗。宋代学者郑樵曾加以发挥,朱更加以采纳,清代学者方玉润又从而扬之,而为现代的大部分学者所采用,并将十五国风中的许多诗篇确定为“民歌”。实际上,十五国风中的诗篇都应该作具体的分析,不能一概而论。其他的一些说法,如认为十五国风的许多诗和中国远古时期的部族图腾崇拜有关,为图腾崇拜的祭扫用诗,则多属揣测,为标新而故作奇异之词,皆不足论。关于“二南”的“南”,历来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南”是“《诗》之一体”,应该与《风》、《雅》、《颂》并列,而不应包含在《风》里。(摘自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