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历史上令人眩目的最大的营救行动之一。1945年1月28日,121名来自美军第六突击营的精华部队在菲律宾深入敌后。他们的任务是行军30英里到卡巴纳端解救513名英美战俘。这些俘虏已经被关进地狱般的战俘营3年了。囚犯们包括在巴丹半岛死亡行军中的最后幸存者,他们强烈的生存愿望可能很快就付之东流,因为在菲律宾的其他地方,由于美军的节节胜利,日本人在撤退之际已经开始了对美国囚犯的杀戮。当突击队悄悄地穿越敌占区时,他们了解到卡巴纳端已经成为日本撤退的主要转运点,因此他们要对付的将不仅仅是几个狱警,而很可能是多达8000人的能打硬仗的敌人战斗部队!本书不仅仅是一篇扣人心弦的战斗英雄传奇,汉普顿·赛德斯还探索了在极端压迫下的人类行为之谜:如盟军战俘们惊人的适应力,他们一面忍受饥饿,遭受着难以言表的折磨,一面对抗日本当局,还有沉浸在武士道氛围的日本军警和盟国战俘之间强烈的文化碰撞,突击队和菲律宾游击队员的英勇善战、美国决策人士的复杂动机,一些间谍近乎自杀式的鲁莽行动等。通过灵巧地运用生还者的记忆与文字,作者创作出了一部令人毛骨悚然的惊险纪实,完全可以和其他保存二战传奇遗产的里程碑式的小说相媲美。片断:……怀疑起来,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说这位船长,也从未见过这个菲律宾男孩。当这个男孩站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她迅速地研究了这封信,当即确认这是假的。菲利浦斯迅速装出愤怒的表情,大声说道:“我是一个意大利人,我最不感兴趣的就是美国人。”她赶走了男孩,然后随即安排了一个俱乐部的成员尾随追踪他。穿过一个公园后,这个男孩同军警见了面。此后,菲利浦斯几乎是在恐惧中等待在某一天的清早有人来敲她的门,但是这始终没有发生。日本军警可能相信了她对哪个男孩带来那封假信作出的反应,但是,从此以后俱乐部肯定不再是绝对安全了,显然已经受到怀疑,处在监视之下了。后来,她对一家美国杂志说:“从那以后,我越来越担心受到更多的怀疑,受到更多的牵连。”1944年5月23日,最后决断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那天早晨,军警撞开俱乐部的大门,逮捕了菲利普斯,这时她还在穿着拖鞋和睡衣。“你的文件在哪儿,楚巴基夫人。”一个军警用一支左轮手枪指着她的肋骨,厉声地喝问道:“你是一个间谍!”这些人蒙上她的眼睛,带她穿过市区到了军警司令部。在那里,一个英语很流利的情报官员审问了她。“我们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事情,”他开始说,接着又很严厉地加上了一句,“高衣袋”。听到从日本人嘴里说出她的代号,菲利浦斯感到有些吃惊。她意识到他们肯定截获了某个情报。“是谁呢?”她感到疑惑,“布恩?”“布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将必死无疑了。”这个日本情报官员开始念她写给“永远”(蒂凡伊牧师)的一封信。她立即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显然一个菲律宾联络员在卡巴纳端被捕了。谁是Ca?审问她的人追问道。菲利浦斯解释说“ca”是她送到战俘营内一种小柠檬水果的缩写。在信中,菲利普斯提到了她在做一个有关果汁的小本买卖。“我们不是笨蛋!这些都是美国人的名字。”这个审问她的人显然确认这两个人都是同高衣袋保持联系的美国游击队员。他不会相信任何别的解释。两个鲁莽的人闯进房间开始对菲利浦斯进行严刑拷打,直到她血迹斑斑地躺在了地板上。“请问——你们有英语字典吗?”菲利浦斯孱弱地问道,由于她仍然被蒙着眼睛,所以她在她坐的椅子上摸索。“清查查字典,看看坛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警卫剥去了她的衣服,把她绑在一条长凳上。随后她感觉到一根管子似的东西被用力塞进了她的口中,同时听到了金属塞子的吱吱叫,然后一股压力很大的水从管子口冲下来。这就是她曾经听说过多次的,恐怖的“水处理”刑罚。她的喉咙和肺以及全身很快被水淹没了。菲利浦斯晕厥过去了。当她清醒过来时,警卫正用点着的香烟烫她的大腿:“回答这是谁。”高衣袋含混不清的说了一些关于橘子的词,但是调查官狂怒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你是想要更多水!”水管子再次被插入到菲利浦斯的嘴,“然后水又倒进来了“后来她写道,“我再一次昏厥过去。”当菲利浦斯苏醒过来后,她仍然拒绝承认她和美国的游击队员有联系。由于审问不出任何结果,恼羞成怒的军警把菲利浦斯转移了到堡垒圣地亚哥的土牢。这是一座;日式西班牙的城堡,沿着帕斯格河的河岸建造,靠近流入马尼拉海湾的河。圣地亚哥是因它恶劣的地下室而出名,它许多地下室同那条河相连,室内被盐度很高的水浸泡得十分潮湿。幸运的是菲利浦斯被关押在位置稍高一些的石头房子里。三个月来,她一个人孤独地被囚禁在牢房里,等待对她的处决。在肯贝捕获了高衣袋以后,日本的谍报人员开始在卡巴纳端确认同她联系的人。这些人大多数是战俘营的牧师,虽然在同菲利浦斯通信时一般都使用代码名字,但是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这样。显然,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处在危险之中。在战俘营内长期艰难、痛苦的生活中,牧师起了一种极其重要的作用。有时候,神学可以发挥很实际的、直接的作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被灌输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念。战俘们每天都会感受到精神世界,他们经常听到死去的同伴恳求他们加入到鬼神之列。人们看到有的人甚至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而有的人似乎很容易就放弃了,然后任其自由发展,好像他们天生就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卡巴纳端战俘营的牧师常常发现自己要面对关于生与死的重大问题。作为调解人,作为士气的维护者,作为抵抗者的希望之火,他们在进行着一项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牧师们把教义,如基督教的圣经故事、基督受难等,都写在了罐头商标的背面。每天他们不得不解释实际上是不能解释的问题。他们被认为是能解答所有问题的人。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牧师都受到尊敬。一些牧师对囚犯们表现出冷漠的态度,还有一些看来非常厌烦。最受到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