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画面中最上方是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场面的原始女性舞蹈图。女舞者共9位,裸体,丰乳、细腰、圆臀,形体秀美动人,面部使用浅浮雕手法,造型逼真,大眼高鼻,圆脸小唇,脖颈细长,两腿修长,头戴插翎高帽,伸臂腾舞,整齐和谐。另有一处大型集体舞场面,分别有3组舞蹈画面,即34人为一组,21人为一组与31人一组,其中舞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并有虎与猴等动物相陪衬,数十个小人躬身曲体,整齐划一地表演集体舞,气氛甚为热烈。康家石门子岩画中,弥足珍贵的还在于出现了大量史前模拟动物与男女生殖崇拜的舞蹈画面。其中如原始先民扮饰成为各种动物,佩戴猴头,面部呈三角状,大耳、短额、圆目、宽鼻,双臂平伸,双手上举,肢体作人形舞蹈。生殖崇拜画面中的男女均裸身,男性粗犷强健,大多显露着夸张的生殖器;女性娟秀优美,男女或同卧嬉戏,或拥抱交媾,或酣畅歌舞。对此王炳华在《新疆文物》撰文评述康家石门子生殖崇拜岩画在中国舞蹈史上的艺术价值: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一幅难能寻求的原始社会的大型舞蹈画面,填补了新疆北部地区舞蹈史研究的一页空白,而且,对研究原始舞蹈起源,提供了很有意义的新资料。位于新疆南部的昆仑山支脉阿尔金山岩画亦遗存着许多史前原始歌舞场面。例如阿尔金山谷木里恰河岸出现过一些模拟动物,系兽尾饰,头戴鹿角,羽毛头饰,舞蹈化妆打扮,手拉手腾踏歌舞的岩画。周围还散见单人舞、双人舞与多人舞图像。其中舞者均有头饰、尾饰、身穿兽皮,手持牛尾或猎物旋转舞蹈,其情景完全与《吕氏春秋·古乐篇》中“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之原始歌舞场面相吻合。西起库尔勒,东至疏勒河的库鲁克山脉兴地岩画,有大小图像近300幅,其中有不少反映原始先民宗教祭祀,祈祷征战,狩猎庆典之舞蹈场面。据胡邦铸实地考察记载,其中“一组双人舞,舞者均面朝前,每人用一只手搭于舞伴肩上,两腿弯曲,右边舞者左手臂向下舞动,左边舞者右手平伸托着一件物品,似一只羊,这可能是一种祭祀性的舞蹈”。另外有一组“双人舞又有不同的特点,左边的舞者头上似插着长长的羽毛,化装成半人半兽的样子,这可能是一种模拟式的舞蹈,但也可能是一种巫术”。①另外还有一些原始先民散打搏斗,悬空倒立的杂技性舞蹈动作,充分显示了古代新疆舞人的高超技艺。四、传说中的西部乐舞据出土于汲郡战国魏襄王墓中的《穆天子传》记载,中国古代西周第五代有一位颇有抱负的君主穆王姬满,他于在位的第17年,曾乘坐一辆由八匹骏马牵引的御车,命御者造夫、离裔驾驭,率六师之众,放辔西去,远徒古代西部地区,于“群玉之山”——瑶池会见了西王母,并饶有情趣地领略了此地绚丽多彩的乐舞艺术。《左传》昭公十二年载:“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于天下,将皆使有车辙马迹焉。”《竹书纪年》亦有“穆王十七年,西征昆仑丘,见西王母”的记载,由此可见在中国历史上确有周穆王,亦称穆天子其人。据考,“群玉之山”,简称“玉山”,即为“昆仑之丘”。《山海经·西次山经》载:“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山海经·大荒西经》亦云:“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有人戴胜,虎齿,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依此可知,神话传说中的西王母为昆仑之凶残怪神。依“王母”、“戴胜”、“青鸟”几个女性味十足的称谓,又可判断她为西部昆仑山的女首领。后记:后记《中国少数民族舞蹈史》是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文学艺术研究所酝酿较早的研究项目。1991年列入中央民族大学“八五”重点科研规划,并于年底邀请了本校及吉林、内蒙古、新疆、西藏、云南、贵州、广西等省区的舞蹈史论专家组成编写组。1997年本项目又被列入“全国艺术科学‘九五’规划国家资助课题”。本书在编写过程中,得到舞蹈界和民族史学界知名专家学者的热情支持、指导和帮助,他们中有著名舞蹈家、史论家戴爱莲、贾作光、王克芬、资华筠等先生,著名民族史学家陈永龄教授。贾作光先生在百忙中还审阅了部分书稿,并为之作序。中央民族大学原少数民族文学艺术研究所所长刘保元教授、原舞蹈系主任李毓珊副教授、北京舞蹈学院罗雄岩研究员都参与了本书初期的筹备工作。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舞美艺术服装厂张锐厂长向本书赞助一万元人民币,作为出版补贴经费,为本书得以早日面世做出了重要贡献。本书从立项到出版,还得到了中央民族大学科研处处长俞琛教授、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社长丁文楼副教授和责编袁炳昌特约编审及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文学艺术研究所名誉所长安柯钦夫译审、所长云峰副研究员的关心和支持。对于以上各位专家和单位给予本书的大力支持和援助,在此表示由衷的谢忱和敬意。《中国少数民族舞蹈史》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广泛吸收了当前的研究成果,分工合作编写而成。由于作者水平有限,难免存在欠缺和错误,敬请读者批评指正。《中国少数民族舞蹈史》编写组1998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