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杜拉斯,无疑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最具个性、最富魅力的一位女作家。她在中国,在全世界都拥有广泛的读者。杜拉斯的人生是复杂的,个性是鲜明的。她敢爱,敢恨;她经常绝望,却从不放弃过抗争,而是在抗争中获得欢乐,赋予生命以绝对价值;她说写作是“一种死亡”,她却在这种独特死亡方式中透现出顽强的生命力与无限的创造力;她是一个作家,但从不为艺术而艺术,而是以积极的“介入”,一腔的热情参加到各种社会、政治运动中去;她参加过抵抗运动,反对过阿尔及利亚战争,也曾投身于一九六八年的“五月事件”。二十世纪下半叶在西方世界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她几乎都以自己的方式“介入”过,经历过。杜拉斯的追求是永远的。她从小有着反叛的精神,从不墨守成规,永不满足于传统,而是始终不懈地追求着独特性:独特的人生体验,独特的艺术表达。在她看来,她写过的任何一部作品,都是零,她永远是在努力地从零开始,突破自己的过去,塑造全新的现在。杜拉斯的创作是多彩的。她在长达半个世纪的艺术创作中,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多姿多彩的艺术世界。她的小说、戏剧、电影创作,她的评论,她的随笔,“熔小说风貌、戏剧情境、电影画面与音乐色彩于一炉”,成了二十世纪世界文学中一首独特的景观。杜拉斯是有争议的。富于激情、好走极端的杜拉斯在法国拥有无数的崇拜者,也有众多激烈的反对者,读者阵营分成了“崇拜杜拉斯派”和“敌视杜拉斯派”:前者赞叹杜拉斯勇于探索,标新立异;后者抨击杜拉斯否定传统,离经叛道。杜拉斯的影响是广泛的。早在五十年代初,她就以《抵挡太平洋的堤坝》赢得了广泛的读者,并角逐龚古尔文学奖。一九八四年出版的《情人》,更为她赢得了巨大的荣誉,在法国、在整个文坛,无可争议地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据不完全统计,她的作品被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在全世界上流传。著名传记作家劳拉阿德莱尔认为,“她是当代法国最富创造性的杰出人物”。她死后,有关她的各种研究著作和传记不断问世,读者对她表现出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无疑她的影响不仅广泛,而且深远。中国读者对杜拉斯是喜爱的,甚至有点偏爱,偏爱她的《情人》,她的《广岛之恋》。然而,在我们看来,人们对杜拉斯的认识才刚刚开始,还有待于深化,有待于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