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内容:我是退役的考古队员,对文物,常能享受先睹为快的特权。夏天听说,在长沙的一座西汉大墓中,出土了三件木器。认出后人人震惊,原来它们就是在司马迁写过、但世间久已失传的古乐器——筑。恰逢我正在湖南求学,听说了这个消息,赶快求湖南的同学。于是获得了长沙市考古队特许,参观了这批尚未脱水的古筑。筑一共出土了三件,都已残断。它们还泡在水中保管着,任涟漪徐徐抚摸着断体。一刻面对着筑,人便不知言语。是司马迁的美文使得它如此著名呢,还是它给了司马迁以难逢的感悟?是唯独我对此物牵念太久呢,还是凡人心都怦然一动,尽管无言,一时都不及深究。……本书前言特色及评论文章节选凡人不可能不被孔雀之美迷醉。大概这是共通的感受:谁都记得当孔雀开屏时,心里漾起的那种惊讶。人会感叹得难过。造化的主啊,同在一个世界,它怎么会这么美呢?无论鹤臾孩童,凡是人,在凝视孔雀开屏的时候,都会不觉陷入一瞬的沉默。那是一种美的绝对打击,被击中的男女老幼会瞬间地失语,手足僵硬,感觉迟滞。无疑,目击孔雀开屏的体验和记忆,乃是人的宝贵经历。来到云南,心里只想着孔雀。但是,尽管我也和众人一样被孔雀的美丽迷摄,但是我寻找她,却是为着她另一种致命的部分:她的胆。在段氏与阿盖公主的故事,十四世纪的蒙古女子阿盖,拒绝了使用孔雀胆谋杀异族的丈夫。所以,那出名剧虽然借孔雀为题,但是悲剧中并没有孔雀胆的发效。杀死段氏的是丑陋的刀斧,丝毫与孔雀的形象无关。在郭沫若的名剧《孔雀胆》里,孔雀胆与其说是一件使观众惊愕的道具,不如说是宣传了云南的奇特的物藏与人情。不知别人,我自己儿久地为之困惑难过,禁不住地想象过物质的它;我无法从别的思路去理解,我猜郭老也许是不忍割爱。即使剧中没有真地用上,但毕竟有过孔雀的登场。也许,就在初次知道后,郭老的这个情结就已难舍难弃;也许,他的感情也曾不堪折磨:孔雀胆是毒药,但是她的形象太美了。这里缠扰着一个令人难以解脱、逼人求证终极的、使人久久痛苦的矛盾。但是云南风土养育的,不仅是一个例证。十九世纪末的云南农民起义英雄杜文秀,在大理城陷之前,服孔雀胆自杀。战争中,帮助清朝政府镇压农民军的法国军火商E.罗舍,在其《中国云南省志》里,记载了他当时就获得的杜文秀故事:“一八七三年一月十五日,杜文秀,这种精神痛苦的剧烈情况使他失去所有的精力,……他安然等待让他脱离最后苦恼的时刻的来临。他的妻和他的子女不愿活在他死后,乃在他面前服毒自杀。……他最后一次举目了解点苍山,他平时喜欢闲游其中的有名山岭。走出居室之前,他吞食了一摄大烟及一颗孔雀胆。到大理南门的路途,被渴望向他匍匐敬礼的老百姓们充填。……他的知觉渐渐因为服食的毒药而开始麻木,当他到达城门,他用尽力气下轿,对民众表示感谢。……杜文秀神志不清,艰于回答。……晚上六点,这位有名的囚人已经不省人事了……”当我潜心杜文秀的史料时,我已经敬远了蒙古学。无意再为细末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