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历史文化书系”之一。说本书是一部长篇历史报告文学,不如说它更像一幅历史长卷——展示着一百年间上海租界时期集畸形与繁荣于一身的历史沧桑。作者用文学的笔触,以历史为坐标,以文化为视角,独辟蹊径地讲述了一页关于上海昨天的故事,其中既有全景式的描述,也有局部的精雕细刻,更有对一些历史事件和人物的独特思考。本书将使你在感受上海“百年沉浮”的同时,了然今日的上海从昨天走过的历史印迹……一百多年的时间落差,固然可以消解许多岁月形成的隔膜,但曾经凝于其间的生命中的悸动和焦虑、萎靡和飞扬,以及压抑和贲张的历史印迹,永难磨损。 作者笔下的这座历史隧道,一端架构在二百四十多年前,即清乾隆二十一年间,他告诉了我们这么一件事:英国人弗里德利奇·毕谷远在那时就已经“钟情”上了我们的这座城市;它的另一端呢,架构在1943年7月30日,这一天正是上海结束租界制度的一天。然而,作者在痛陈事实上已经存在了近百年时间的上海租界在名称上的消亡后,又迸出了一句有关这部长篇历史纪实文学的宏旨:事实上真正“还地”的时代并没有到来。而为了争取真正意义上的还地,上海人民和全国民众还将要付出许多牺牲。然而,作者写到这儿,却是戛然收笔了。这多少给人留下了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但一百年的巨大时空落差,让我们在城市的诉说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在西方殖民主义者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中,喧闹的上海县城是怎样逐渐衰弱的,而且还让我们从中窥见了上海畸形繁荣的生成过程。这无疑是有助于我们解读上海、熟悉上海乃至思考上海的。作者于此一段话说得是相当精到的:“一百年的时间落差,固然可以消解岁月形成的隔膜,但曾经凝于其间的生命中的悸动和焦虑,委靡和飞扬,压抑和贲张的历史印迹是无法切割的。”在回眸上海的这一段历史时,作者应用了大量颇有沧桑感且难得一见的照片,但他并不满足于披露那些已成烟云的陈迹,而是通过若干历史事件,以历史的走向为坐标,连缀成一幅身受西方殖民主义者宰割,并且由此衍生成的社会万象的近代上海的全景图,由此提升了他的思考:“当时的上海,就像一条毫不牢固的长堤,当英国人率先在上面决出一个口子———租界时,实际上,这条本来就不牢固的长堤离溃决已不远了。” 纪实文学不能成为仅仅是一种简单状写和描摹事件的记录式文本,它当然也不应该像生活中的平面镜那样去再现历史的某种景观。我想,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畸形的繁荣———租界时期的上海》应该说是一种融思考于叙事其间,并且于思考中凸现历史的文学文本,作者以他的博识,将史学和文学相嫁接,他在写作这本书时所体现出的严谨性,表明了他的一种治学精神,而在叙述时他所采用的某些带有思辨色彩的语言,又使他的读者潜心到了一种既张又合,张合有度的语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