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是人类满足精神需要的一种方式。过去,我们常常停留在这一认识水平上。实际上,从更为本质的方面来看,人之所以不同于其它动物,就在于人类把物质的需要和精神的需要最大限度地统一起来,并使之成为人类内在的和本质的需要。人类社会越是向前发展,这个方面就越是突出。人类的生存正是以满足这种更内在、更本质的需要而展开的,从这一意义来讲,文学不是别的,文学正是人类的一种生存方式。―傅道彬(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作者简介:傅道彬/于弗傅道彬,男,1960年生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硕士、文献学博士。现任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副校长。出版《晚唐钟声》、《〈诗〉外诗论笺》、《歌者的乐园》、《中国生殖崇拜文化论》、《中国文学的文化批评》等学术著作,在海内外发表学术论文多篇。于弗,男,1964年生人。现为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副教授。出版著作《艺术的位置》,在《文艺研究》等期刊发表《关于文艺学美学领域的本体论问题》、《美学与文化二重性问题》、《郭店楚简引待补释》等论文20余篇。::::::::::::::::::::请读片断:在17世纪,中国的文艺理论家金圣叹通过对《水浒传》和《西厢记》等叙事作品的批评,已经展示出相当高的理论水平。就叙事理论来说,要高于西方同期理论,此时,西方正值新古典主义时期。金圣叹在《水浒传》的批评中提出了比较系统的人物塑造方面的理论,其中,有关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塑造理论十分丰富和深刻。现撮录一二:别一部书,看过一遍即休,独有《水浒传》,只是看不厌,无非为他把一百八个人性格都写出来。《水浒》所叙,叙一百八人,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气质,人有其形状,人有其声口。《水浒传》只是写人粗卤处,便有许多写法:如鲁达粗卤是性急,史进粗卤是少年任气,李逵粗卤是蛮,武松粗卤是豪杰不受羁勒,阮小七粗向是悲愤无说处,焦挺粗卤是气质不好。金圣叹把塑造典型人物看做衡量叙事作品艺术水平的标准,人物必须要有鲜活的个性性格等思想都有待于进一步总结和研究。除金圣叹外,毛宗岗的《三国演义》点评也已取得了很高的理论成就,此不赘述。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的叙事研究,尤其是典型人物研究,是建立在优秀叙事作品基础上的,所涉及的理论往往不是从抽象的哲学命题出发,所以更具有美学价值。有人因为中国传统叙事学是点评式的,所以认为缺少理论深度和系统性,实际上,这是一种错误的看法。叙事问题包括人物塑造问题,其实,不只是一个纯理论问题,还是一个实践问题,或者说是一个创造问题。所以,我们更应该从中国传统叙事学中,吸收方法上的启发,以推动叙事理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