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尽管她爱表弟,但他的人格却比结婚本身更让她害怕。她害怕这种在相继出现的真诚中变幻不定的性格,这种性格在她看来大概是混乱不堪的。她二十岁生日时在给他的信中写道:“要知道,当你那么清楚地向我解释你怎么能够相继成为路易、A·瓦尔克纳埃、玛德莱娜等人物,——交替地分享他们的趣味和偏爱——而这一切出于同样的真诚时,你使我想了很多。这种反映各种色彩的能力有点太像……变色龙了。——我不清楚,——在永无休止、包罗万象的随声附和中——你的位置和你自己的趣味在哪里呢?也许你的兼收并蓄已经到了无所不收的地步,——你的赞赏是一个大驿站,每个进来的人都受到同样热情的接待。而我的赞赏则是一个狭小的殿堂,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进人其中。”尽管她在读《安德烈·瓦尔特笔记》时感受到了某种感伤的魁力并被深深地迷住了,但该书的出版却使她大为恼火:“书中所有关于我们和属于我们的东西,(……)安德烈,你没有权利将它们写出来……这部处女作,——尽管从艺术的角度看大有前途,——在良心面前是一种过失。”她除了看到令她不安的那种性格的各个方面的特征在书中得到了证实以外,她还深深地感觉到纪德此后的生活将和她分道而行。很可能她以身为长姊对四个没有父母的弟妹应当承担的义务为借口,1891年1月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