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美得奇,爱得奇,也死得奇——死于内癌。但《香雪海》不止是本情节追完即可抛弃的流行小说,因为亦舒有流丽机智的文字,有文学典故,有对文人的批评,有智慧性的人生观察。 “她的出现如在我早餐单上加一杯白兰地,还没喝,一嗅我先晕了半截。”亦舒好像在写新诗。 “叮当会恨我一生,像狄更斯名著《雾都孤儿》中的百般维咸小姐……”亦舒的小说,比一般流行作品有书卷气。 “难怪文人的创作生命那么短,原来伊们到某一个阶段便走火入魔,自以为是,霸住地盘,开始胡说八道,以教母教父姿态出现,……”这颇有点王尔德、钱钟书风味了。 “人们到底为什么结婚呢?怕年老无依,故此找个伴,但这个伴必须要在年轻的时候预先订下,故此有可能性的几年中挑了又挑,直至肯定不会有比这位更好的了,立刻抓住……非常难玩的游戏。”写过《倾城之恋》的张爱玲,看到这里,定会惺惺相惜。爱情以至整个人生,在亦舒眼中,是痛苦的,到头来是一场空。《香雪海》充满对人生变幻无常的感叹。……亦舒的小说,大都情节离奇,若干故事的发展似乎相当公式化,不少角色的对白都差不多地俏皮机智,因而显不出特色。然而,她的小说实在有迷人的地方。关心各种文艺活动、评论时见卓识的戴天,最近在香港电台的文化节目中,推荐了亦舒的作品,这是有道理的。(摘自评亦舒的爱情小说 / 黄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