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本书选自卡夫卡的《随笔集》与《谈话录》,收进来的主要是一些能够体现这位大文豪与大思想家对人生世事思考的文章与段落警句。其思维之犀利,目光之敏锐,至今仍让我们在阅读时不免心跳。他说到了我们最没能提防的那些东西,说到了我们曾经有意无意想掩饰的东西,在他谦恭的述说面前,我们还准备掩饰什么呢?目录:前言:生活在别处论罪愆、苦难、希望和真正的道路对恶魔不能分期付款有些问题无法回避从某一点开始不再有回头路堂吉诃德与奥德赛一个笼子在寻找鸟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恶是善的星空与人交往诱使人进行自我观察关于普罗米修斯的四个传说受难是这个世界的积极因素厌倦与永恒自由意志三点式前世的证明宗教像人一样在失败我本来应该是很满足的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招魂会议居住的痕迹被出色地抹掉了一切障碍在摧毁我与狂热保持遥远的距离猫和老鼠谁不听从遗命,就将被消灭人的弱点我不断地迷失方向每个人都在斗争坦白与撒谎人是一片巨大的沼泽地孩子们的轻率令人难以理解待在上帝殿堂里的动物堂吉诃德不得不移居国外片段两则假死《他》补遗关于伊地绪语的演讲上帝,生活,真理权力意志的罪孽爱在叙述的对象里向压迫者支付中毒费用文学是精巧的奢侈品死亡完全是人类的事情附录:卡夫卡生平及创作大事年表前言:生活在别处弗兰茨?卡夫卡(FranzKafka)1883年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其父经商有道,是一家时装店的老板。他性情暴躁,对孩子通常采用压制的方法进行教育,“专制犹如暴君”,他对子女动轭就骂,既不理解孩子的写作,更不支持孩子的写作。而卡夫卡又生来体弱,性情温和,对外界的一切非常敏感,他父亲的粗暴管制在其心灵深处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这使得他在其以后的作品中反复表现威权压力,一生都对这种威权保持着审慎反思。卡夫卡小学、中学都是在德语学校度过的。1901年,他进入布拉格大学学习化学,但是由于父亲的干预,他只好转而修习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住。卡夫卡自幼爱好文学,尽管迫于父命改学法律,但他对文学的爱好却丝毫没有改变。大学期间,他广泛涉猎经典名著,潜心研读斯宾诺莎、达尔文、尼采、克尔凯郭尔、帕斯卡尔等人的哲学著作,积极参加布拉格的文学活动,并结识了终生知己马克斯?勃罗德。勃罗德成名较早,对卡夫卡后来的创作曾产生过重要影响。而且,勃罗德从头到尾都是卡夫卡的忠实读者和坚定的支持者。卡夫卡作品之能够得以面世,与勃罗德的鼓励、催促与支持关系很大。在卡夫卡去世后,勃罗德为卡夫卡编纂全集,使得卡夫卡的作品迅速为世人所了解。1906年获得博士学位后,经过一年的实习,从1907年始,卡夫卡就到了布拉格的波希米亚王国劳工工伤保险公司供职,他在这里一待就是15年,直到1922年因病退休。公司里的工作同他的文学创作之间存在尖锐的矛盾,他厌恶一切与文学无关的东西。他多次想摆脱出来,专心从事创作,但都未能如愿以偿。而在办公室里,卡夫卡总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来没有对工作有过任何怠慢,对待同事也是非常客气与恭敬。他的批判态度总是表现在自己的思想层面和文学创作领域,但绝对不在对同事和上级的关系中表现出来。在保险公司的15年,使卡夫卡对社会的黑暗和人生的荒谬有了深切的体验:穷人的胆怯、无奈和惶恐;官员的冷漠、推委和怒吼;公文旅行的烦琐无意义令人感到悲哀、绝望和恐怖。这一切都无不使其心灵受到震撼,他也把它准确而又稍带变形地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表现出来。办公室生活的相对平静与个人内心生活的激烈斗争,成为卡夫卡个人生存的奇特悖谬。这种分离,甚至让现代的作家们也感到有些费解。这是深切孤独中的冷静,也表现了卡夫卡本人对于理想与秩序的看法。因为他自己也曾经说过:“国家的力量建立在人们的惯性和需要安静这两点上,但是,如果这种需要得不到满足,会发生什么事呢?那样,您今天的咒骂就会变成普遍有效的贬低人的准则,因为言辞是符咒。这种符咒在人的脑子里留下指纹,瞬息之间指纹就能变成历史的足迹。说话,我们都得注意。”“说话,我们都得注意”这种警语,也正表明了卡夫卡对于上级、同事与领导的态度。卡夫卡非常强调理智与秩序,而他自己也自愿遵循理智与秩序,“倘若没有每个人都理解、因而每个人都自愿服从的真理,那么每种秩序都只是粗野的暴力,都是迟早要在真理需求的压力下四分五裂的笼子。”“而反过来,谁要是让周围的坏思想坏习惯牵着鼻子走,谁就是不自尊。没有自尊就没有道德,没有秩序,没有坚贞,没有促进生活的温暖。这样,一个人会像一堆牛粪那样分崩离析。他只能对那些蛆虫和昆虫有点用处。”卡夫卡不愿意跟随着流俗与习惯走,他想寻求一个和谐的社会,同时也想先从自己做起,尊重自己和他人。卡夫卡生性内向,不善与女性接触,但他非常渴望爱情,也曾经希望建立家庭。正如他对待办公室工作的态度那样,在谈到家庭时他说:“没有一个中心,没有职业、爱情、家庭、养老金,这就意味着没有在世界上站住脚。”他先后经历过很多次恋爱,并曾与两位姑娘先后三次订婚又三次解除婚约,直到41岁辞世时仍然孑然一身,卡夫卡的婚恋悲剧,主要是由于他不愿与世俗为伍,由于他想保持一块属于自己的思想空间。卡夫卡向往爱情,也曾谋求婚姻;但在他那里,爱情婚姻都定位太高。婚姻与家庭的世俗性会干扰他,会惊扰他的自我反思,会迫使他不得不放弃一些不愿放弃的东西。他与少妇密伦娜曾有过一段从未有过的热烈爱情,但当年轻的密伦娜提出要与他幽会时,他却感到这与他的爱情理想格格不入,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导致他最终把婚姻视之为“一生中迄今最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