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民俗和民俗学概念的界定,向来存在着争议,其定义不下几十种,莫衷一是。现在将它界定为“说话的文化”一下变得具体和而亲切。这是作者对民俗文化的本质和理论思考的结果。不错,民俗是靠口头和行为传承的文化,如果将“行为”的肢体动作理解为语言(副语言)的话,用“说话文化”来界定民俗不失为理论上的创新。这种界定也可能使民俗学更切近民俗的本质,体现说话文化传承的特点。另外,民俗学从研究的范围来讲,有历史文献的领域和现实生活的领域之分。以往的民俗学研究太多书斋气。中国是一个文献大国,文献记录了民俗文化(或说话文化)的源流史料,为研究提供了方便,但那是文献民俗学研究的范畴。现代民俗学如果只是做书斋式的学问,不免有变得生硬和僵死的危险。但如果将民俗的研究与现实生活密切结合,会使民俗学变得既新鲜活泼,又具有生命力。这就是民俗学的“现在性”。“俗随时变”是民俗发展的规律,在世界进入信息社会之后,民俗文化已经突破国界,外来文化和中国民俗文化发生碰撞,产生相互的交流和影响,这已是不言的事实。西方文化是随着市场经济步入中国社会的,它的直接效果是影响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这种影响是全方位的,包括居住、服饰、饮食、人生仪礼、岁时节日和信仰等等。忽视民俗的这种变化,不去对它进行关注和研究,将是不可思议的。《说话的文化》站在中国民俗文化变化的前沿,面对扑面而来的新时尚和新变化,与历史和现实对话,表现了作者敏锐的观察力。全书在处理文献与现实,国内与国外民俗文化的关系上尤有独到之处,它打破了“一国民俗学”的界限,使理论命题关照了历史与现实的方方面面,将说话文化的艺术表演、经济生活、社会基础、节日内涵借通俗易懂的语言,生动地表达出来,引导人们走近民俗学,认识身边的生活及其含义。民俗学不是束之高阁的学问,而是切近生活的知识系统,如果讲民俗学的方法论,《说话的文化》同样给我们以很多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