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体的残疾有先天和后天之分,但人对社会的贡献却不会因是否残疾而有先后之分。叶廷芳先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叶先生出生在浙江西部一个偏僻的山村,幼小时不幸跌伤,使他失去了左臂,在艰难困顿的生活和精神磨难的人生中,他与命运进行抗争。好学、自强、善思索的他不怕挫折、不自卑,乐观处事、豁达大度,始终以昂扬的情绪,积极的态度对待学习、生活、工作,既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怨自艾。他心智敏捷,心理健康,在个人性格自我完善的同时,面对人类几千年浩瀚的文明,从事德语文学、戏剧、建筑等方面的研究,硕果累累。此外他还是个业余歌手。和独臂学者叶先生一起回顾往事,知道他走过了一条并不平坦的求学道路。小学毕业升中学时,曾被拒于校门之外,他没有气馁。新中国建立后,他克服了种种客观障碍,继续求学。报考大学时,又因身体原因,第一次虽成绩优秀但未被录取。第二年他继续报考北京大学,终于被北大西语系录取,进入中国翻译家的摇篮学习深造。大学毕业后叶廷芳先是在北大任教,继而又考取了时任北大西语系主任冯至先生的研究生,命运多舛的他又因患病终止了学业,1964年,随转任中国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的冯至先生调到外文所从事德语文学研究工作。叶廷芳先生在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已近40年。40年来他先后任外国文学研究所文艺理论研究室副主任、中欧北欧文学研究室主任、学术委员、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外国文学学会理事、全国德语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环境艺术学会理事;中国残联评委会副主任、中国肢残人协会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在学术研究上,他凭着对卡夫卡作品的深刻理解和对这位孤独作家的体悟,成为国内无可争议的卡夫卡研究的权威学者。出版学术专著《现代艺术的探险者》、《卡夫卡―――现代文学之父》、《现代审美意识的觉醒》等数部、论文近百篇,以及《卡夫卡全集》等编著、译著近20部。他翻译的戏剧作品全部被搬上舞台,同时他还深谙“功夫在诗外”之道,把研究视野扩大到现代造型艺术、舞台艺术、建筑艺术、音乐等艺术门类,从而在更广阔的西方现代主义文艺的整体背景上来反观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这有助于他经常发表一些独到见解。除学术论著外,他还有相当数量的散文、随笔和有关戏剧、建筑与艺术方面的评论文字,陆续结集出版。在与叶廷芳先生的交谈中发现,尽管他在生活道路上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困难,但厄运使他的意志更加坚强。他用热情、宽容的心态对待人生,积极参与各种社会公益事业,回报社会。他也经常参与某些社会热点问题的讨论,如关于重修圆明园问题,关于国家大剧院的设计问题,关于重视建筑的艺术属性的呼吁,关于要求住宅建筑的人性化的呼吁,关于提高中国建筑师的社会地位的呼吁等等,他的见解都引起社会上的热烈反响。在他眼中,只要是社会和人民需要而他又是力所能及的,尽管有些是非学术领域的,他也乐此不疲。所以,多年来,他对待家乡一如人爱母亲,走过国内外的江河后,最令他赞叹的仍莫过于浙江,并为家乡(衢州地区)的建设做出许多贡献。对待残疾人事业,他从自己的经历中体会到我国残疾人在升学、就业、驾车等许多方面仍不同程度地受到不公平待遇,为此他认为,切实解决这些问题是一个文明社会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第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叶廷芳本着“讲真话、实话”的原则,不仅在会上就国家的一些重大问题积极发表看法,而且通过提案形式积极反映社情民意,例如他关于维护文物的提案,关于保护乡村古建筑的提案,关于要求查处襄樊残存城墙被毁的提案,关于抓一抓小工程中的大工程的提案等,都取得良好的效果。叶廷芳的做人哲学是有一分热,发一分光,为了社会的完美,他不遗余力。叶廷芳先生经常说:“我一直都在努力去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情。有些事情不会做可能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要努力去做,因为这对于一个人所追求的精神境界来讲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