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立足于普通语言学是语言学的“元理论”,它既应该包括理论语言学的一般原理,也应该包括应用语言学的一般原理;因此,在内容框架的建构上,是熔二者研究成果中的一般原理于一炉的,较好地体现了理论与应用的结合。理论方面,本书在保持学科知识连续性的原则下,注重探讨和介绍80年代以来的新课题、新成果,重点研究现代语言学的两大流派、特别是言语的语言学的发展现状和趋势。本书论述的重点课题有:言语风格的研究、语境理论的运用、“言语化过程”的探索、跨文化交际的制约、非语言交际的作用、言语行为和言语调节理论的提出、言语句义的表达和理解、语法研究方法的嬗变和话语的类型及其句法、语义、语用分析。应用方面,本书重点研究和介绍上述理论在广播电视语言运用和播音、节目主持人语言以及第二语言教学中的指导意义和实用价值;也讨论了社会语言生活中的一些重要理论问题和人机对话研究。片断:,期间经历了古希腊、古罗马和中国先秦两汉时期的哲学家、语文学家的培植;最后为法国人所承袭。在时间上,经历了公元前4世纪的后半叶到公元17世纪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后期,将近两千年。期间,代表人物、重要事件或著作有:1.印度波尼尼(Panini)语法;2.古希腊、古罗马哲学家的“名”与“物”的关系之争:“按本质”和“按协商”,柏拉图《对话录》中的名词和动词观念;3.中国哲学家荀子的《正名篇》等;4.希腊语的第一部语法——狄奥尼修斯.特拉克思(Dionysius·Thrax)的《希腊语语法》;5.瓦罗(Var-ro)的《拉丁语研究》;6.阿尔诺(AntoineArnaud)和兰斯洛(Lancelot)的《普遍唯理语法》(1660)。索绪尔认为普遍语法“是以逻辑为基础的,对于语言本身缺乏科学的、公正的观点;它的唯一目的是要订出一些规则,区别正确的形式和不正确的形式。那是一门规范性的学科,距离纯粹的观察还很远,它的观点必然是很狭隘的”(第17页)。我们认为,语言与逻辑的联系,涉及语言与思维、认知的关系,对它们之间的联系要历史地、辩证地看。(二)语文学以文献评审为主,目的在于解释、注疏、考订,这就是语文学(Philology)。“语文学”,一个是《教程》着重提及的,指自1777年起,由德国语文学家沃尔夫(FriedrichAugustWolf)所倡导的把语言研究和文学史、风俗史、制度史的研究结合在一起的语文学派。索绪尔对这派的评价是:“毫无疑问,这些研究曾为历史语言学作好准备。”但是,“语文学考订有一个缺点,就是太拘泥于书面语言,忘却了活的语言;此外,吸引它的几乎全都是希腊和拉丁的古代文物”。(第18页)另一个则是许多语言学史著作都提到的亚力山大里亚学派。亚力山大里亚是希腊的京城,那里有一批学者,他们从事荷马(Homer)史诗的整理和考订工作。在文献注释校订工作中,对一些语言现象展开讨论,得出了一些有关词法的理论。传统语言学关于词类的区分,有很多概念就是在这个时候确立的,比如,这个学派早就区分出八大词类:静词、动词、分词(兼有静、动的特点)、冠词、代词、前置词、副词和连词;他们还继“名”与“物”关系之争,进行了“类比”还是“变则”的辩论,表现出对语言研究的极大兴趣。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俗文学的兴起,推动了语言的对比研究、运用研究和活的口语的研究;语法、修辞和逻辑成为学校里必修的三门课程。相当于西方的“语文学”,我国则主要是小学,特别是音韵学兴盛时期。语文学历史漫长,成果辉煌;特别是我国,传统语言学就是以语文学为主要内容的。语文学注重实用,在语言教学上功不可没;它所取得的成果也为现代语言学的诞生打下了基础。本书前言前言普通语言学的诞生,如果从〔德〕洪保特(Humbbldt1767-1835)晚年完成,身后出版的《爪哇岛上的加维语》(1836—1840,计三册)的《绪论·论人类语言结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算起,则有160多年的历史。如果从被誉为“普通语言学之父”的〔瑞士〕德·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1916)问世算起,时间就更短了。关于这门学科的性质、任务、对象和方法,都还处在发展变动中,很难有一个共同认可的体系。国内国外,虽然都陆续出版过不少普通语言学著作,有些还被公认为佳作,然而,几乎还没有哪一部著作,作为共同的理论体系被大家接受。普通语言学,是俄语Общее3ыko3нание,英语GeneralLinguistics的译名。我国语言学界一向都采用这一术语。50年代初,方光焘提出,应该译为“一般语言学”更合适一些,他的理由是:“一般语言学是在个别的、具体的、特殊的语言研究的成果上建立起来的语言理论。‘一般’一词显然是对个别、特殊而言的。一般语言学中的‘一般’,也明白指出存在一切个别的、特殊的语言里面的一般性或共同性。一般语言学的主要课题就在寻求能把语言史上一切特殊现象都归结在里面的一般规律。”①1958年,吕叔湘曾指出:“应该叫做一般语言学(方光焘教授对于这一点很坚持),不过现在大家已经用惯了普通语言学这个名称。”①1980年在《国外语言学》杂志第一期刊登的“笔谈”专栏中,吕先生再次提到普通语言学的名称问题。他说:“比较各种语言的习惯,找出相同之点和相异之点,形成一些理论,就是所谓‘普通语言学’或‘一般语言学’了,(已故的方光焘同志认为“一般语言学”这个名称比“普通语言学”好,因为“普通”有“一般”和“平常”两个含义)”。这说明,作为科学术语,吕先生是赞同采用“一般语言学”这个术语的,因为它更具有科学性和单一性。但是,为了照顾习惯,就没有改动。那么,什么是普通语言学呢?传统语言学认为:语言学是以人类语言事实为研究对象的一门学科。它的内部区分可以列表如下②:语言学个别的一般的——普通语言学断代的历史的一种语言(方言)的静态描写(1)两种语言(方言)的特点对比(2)一种语言(方言)的发展史(3)多种语言(方言)的历史比较研究(4)依据这一内部区分,普通语言学是各种个别的语言研究的理论部分,它通过综合,归纳了上述表中(1)、(2)、(3)、(4)四项的研究成果,从中抽象出最一般的、不限于任何个别(或具体)语言的理论而建立。TheoreticalLinguisticso提供基本概念、理论、模式和方法的那些语言研究分科的总称。普通语言学通常包括语音(phonology),语法(grammar),词汇(vocabulary)等研究方面的分析和描写的原则,还包括文字,历史比较语言学和方言学。我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语言学”条目中说:人们对各种语言作综合研究,试图找出其中的共同规律,这叫做普通语言学。由于普通语言学是讲一般性理论的,所以又称为理论语言学。上述两个定义都认为普通语言学也可以称为理论语言学。但是,一般的认识是:从概括多种语言研究的成果抽象出共同规律这个角度看,普通语言学和个别语言学相对待;从着重概括一般性理论这个角度看,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相对待。1988年4月7日,在《国外语言学》杂志编辑部召开的“语言学理论座谈会”上,廖秋忠的发言也曾就这几个术语的区分问题谈过类似的看法。而随着语言学的发展,人们已经认识到,“应用”并不限于实践,应用也有理论,也有一般性规律,也可以从具体语言应用成果中概括抽象出共同规律,这些也属于“一般”,也应纳入普通语言学的理论框架。因此,不赞同用“理论语言学”这个名称来替代普通语言学。而普通语言学的框架则是应该包括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个方面的一般规律的。基于上述认识,也参考了新近出版的两本书:一是美国佛罗里达大学英语与语言学教授RobertdeBeaugrande的《LinguisticTheory:TheDiscourseofFundamentalWorks》(1991),一是邵敬敏、方经民的《中国理论语言学史》(1991);我们认为普通语言学具有元语言学(Meta—linguistics)的性质,它的内部区分可列表如下:普通语言学(元理论)理论语言学应用语言学一般的规律、原理(1)个别的规律、原理一般的规律、原理(2)个别的规律、原理依据这一内部区分,普通语言学是从(1)、(2)两项成果中概括、提取的元理论。表中的符号“↑↓”则表示相互间的辩证依存关系。作为一门科学,普通语言学应该从所有具体语言的理论与应用研究成果中概括、抽象出一般规律、原理,形成有解释力的理论体系,然后用于指导所有具体语言的研究和应用,为它们提供共同的理论框架。普通语言学关注的重点是“一般”,是“普遍现象”,但是,不脱离“个别”,不排斥“特殊现象”;因为,后者是前者的存在基础和具体体现。把普通语言学看作一种元理论,可以说是始于它的创始人:保尔(H·Paul)和索绪尔。在1880年出版的《语言史原理》一书中,保尔试图建立一种“元理论”学科,这种学科可以解释在历史上发展的一切语言事实。方光焘曾认为:保尔所指的元理论,即使不是产生一般语言学的母胎,至少也可以说是一般语言学的前身了。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1916)中则提出①:语言学首先应该研究作为表现手段的符号的性质和生活条件,进一步还应该把语言学和更高一位的科学——符号学连结起来;这样,语言学便在科学的总体中获得了确定的位置。把普通语言学看作一种元理论,主张它是以所有个别和一般相结合的各个具体语言中的一般规律、原理作为研究对象,它建立的元理论既可以解释理论语言学的课题,也可以解释应用语言学的课题;这样一种认识,实际上就要求普通语言学必须开阔视野,从传统意义下的理论框架里走出来。这就要求普通语言学变主要是静态的研究为重视动态的、动态静态结合的研究,变主要是理论的研究为重视应用的、理论应用结合的研究。综上所述,我们提出:普通语言学性质—一具有普遍解释力的元理论任务——从个别中提取一般→建立一般原理、解释指导个别→在解释指导个别中验证、修改,最终建立超验的一般原理体系:元理论对象——个别与一般相结合的具体语言中存在的一般规律、普遍现象方法——分析、综合,归纳、演绎我们的《新编普通语言学教程》将尽力实现构建上述理论框架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