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里,我没有写小说,一直在为启动“中国民间文化遗产”的抢救而奔波,呼吁,写文章,与各种相关的人交谈。我一直在为民间文化拨打120—紧急呼救。可是有一次,我在一个会议上讲抢救民间文化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时,我受到打击。记得当时我讲得激动难抑,热血沸腾。说实话,我更希望坐在主席台上的有关领导者能被我这些话感动。可是,我讲着讲着,扭头一看,却见两位领导者正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说话,根本没听我的话。他们脸上笑嘻嘻,似乎被什么秘密逗得十分快活。我的心一下子沉下来:我在给谁拨打120?向谁呼救?我是不是有点像“武训”了?然而,我又想,我的责任是面对社会。只要整个社会具有文化良心,我们的文化才有希望。如今全社会的城市文化保护的意识愈来愈强,不正是与知界这些年全力的呼喊相关?这些想法鼓励了自己,使我没有消沉,并在此时成了我编这本集子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