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面镜子看非典:浅说《人类瘟疫报告》 新浪读书 无论眼下的非典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会以什么方式收场,这场突发的疫情给社会造成的伤害都不容回避。虽然非典并没有被定性为瘟疫,可是媒体、专家,也包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们,还是纷纷拿瘟疫来比照非典,毫无疑问,这的确是必须的、明智的。《人类瘟疫报告——非常时刻的人类生存之战》可以说是国内第一本真正直面人类瘟疫的反思之作。虽然内容并没有涉及非典,但是从这本书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人们在非典中的种种表现与历史上人在瘟疫中的“表演”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人类瘟疫报告》给人们提供的是一个反思非典的坐标,一面映照非典的镜子。《人类瘟疫报告》几乎把人类历史上所有的瘟疫放在一起“展出”,从文学、史学对瘟疫状况的描述和记载,到医学、流行病学对瘟疫流行规律的总结和剖析。重要的是,《人类瘟疫报告》围绕“人在瘟疫中”这条主线,对人在瘟疫中的行为以及人是怎样“制造瘟疫”进行深入解剖。毫无疑问,从横行世界的霍乱、鼠疫到基本绝迹的天花、麻疹;从快刀杀手埃博拉热到潜伏多年的爱滋病;从我们耳熟能详的疟疾、流感、肝炎、结核到诸多闻所未闻的神秘疫病,哪一种瘟疫都是人自身“造成”的。若能够通过《人类瘟疫报告》得出这样的结论,冷静、科学地看待非典就不是困难的事情。是否把非典看作是瘟疫也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承认和正视我们的生存和正常生活受到了来自自然的挑战和警告,这种警告也正是《人类瘟疫报告》的重要立意。大到气候、环境、生态,小到我们的日常卫生习惯,都可能是疫病流行的诱因,瘟疫流行的不确定性实际上早就由人类自己的行为注定了。1991年利马霍乱是海藻对人类的报复,1988年上海甲肝大流行也是海洋污染的结果,可悲的是,人对自然的残害并没有收敛,可以断言,非典对于我们,决不会是最后的戕害。由此看来,只有把非典纳入瘟疫来考量,我们才算是明智的。如果借《人类瘟疫报告》中的史料来简单地比照,我们也许会骤然发现,在科学高度发达、社会文明日益昌盛的今天,一场突发的非典足以让我们惭愧不已。公元6世纪罗马帝国发生瘟疫的时候;1831年霍乱传到英国的时候;1976年扎伊尔爆发埃博拉热的时候,1990年代英国发生疯牛病的时候,还有很多很多时候,当局都试图用封锁消息的方法来“稳定局势”,今年非典之初,有关方面对疫情的隐瞒恐怕不能解释为善意或对历史知识的无知。虽然隔离在1347年意大利的瘟疫中,米兰就采取了隔离措施,而且在此后的历次瘟疫中,隔离就成了一种防止疫情的常见处置办法,可是在几百年之后的今天,北京的许多市民对政府采取的隔离措施不理解。世纪历史上的瘟疫中经常盛行巫术和迷信,因为那时候科技和医学不能解释疫病的原因,可悲的是,在非典中也出现了放鞭炮、叫魂等驱除非典的荒唐“疗法”。当然,《人类瘟疫报告》并不只是揭短,它记载的人类和瘟疫抗争的艰苦历程、医学和疾病做斗争的前进轨迹,也足以让我们受到空前的鼓舞和激励。在非典面前,科学家家们的艰苦探索、医护人员的奉献和牺牲同样将载入史册。历史上有为揭开产褥热高死亡率谜底而失去工作的生物学家塞米尔维斯,在非典中有勇于揭穿政府信息统计漏洞的老军医蒋彦永;历史上有多次深入霍乱疫区研究霍乱杆菌的细菌学家柯克,在非典中有既是医生又是科学家、在探究SARS病原方面功勋卓著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在历史上有在瘟疫中死于拯救别人的玛琳·拉哈娜护士和不惜生命甘冒危险的病毒研究专家乔迪·卡萨尔斯,在非典中有以自己的牺牲换得他人安全和生命的邓练贤、叶欣、范信德、陈洪光等一批医护人员。《人类瘟疫报告》第八章《面对瘟疫》的引言中有这么一句话:“瘟疫在古代是坟场,在近代是战场,在当代则是考场”,这句话也许浓缩了人类和瘟疫较量的变迁。而在非典之中,在非典之后,我们在这个“考场”上会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这个依然异常严峻的问题在《人类瘟疫报告》中已经有所暗示。(编者:G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