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出版社打算给我编印一部散文集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我不是专业作家,更不是散文家。我一生确实写过不少文章,但那算什么散文呀;不是散文,也不是杂文,更不是论文,三不是。纸上的那些涂鸦,大都是应景而作,或者对时人时事发点议论,或者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怀;有时甚至好像只写给自己看的自言自语,那算哪一码子的散文呀?不知道。有个挚友观察我多年之后,十分认真地却又半开玩笑地为我画像,说,你一生邀游世界文明和文化的大厦,走进去一个房间,仔细地张望张望,留下一点什么,或不留下一点什么,出来了;然后走进另一个房间,又仔细地张望张望,又留下一点什么,或不留下一点什么,然后又走出来;再走进另外一些房间去,如是走过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