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以往,三峡文明历史大多存在于史料记载中而没有现代考古实证。这次,文物专家们要揭示三峡文明历史演变、发展及在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中的独特地位,这或许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考古工作者以分秒计时进行着对峡江文明的抢救。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佳契合点-以峡江地区的考古为平台,记录考古工作者在即将淹没的土地上抢救出来的文明遗迹,探杂、触摸峡江地区的文明历史。我们要记录最后的发现,对峡江文明作一次全面的梳理;我们要记录最后的抢救,告诉后人我们曾经为传承文化如此这般地实干。于是,我们策划了这组报道,就是今天这本《最后的触摸-淹没前对峡江文明的抢救性记录》。报社组成了规模庞大的报道组,12名记者在2002年12月至2003年4月间数下三峡,和考古工作者一道内餐露宿、吃苦受累甚至新年节日都在现场工作,走访了各式各样的人物,获得了大量素材、照片。编辑们在北京整理资料,参考书目堆满案头。历时半年之久,先后三易其稿,终于精心雕琢出17篇报道,松成了记载峡江文明的“鸿篇巨制”。关于三峡工程蓄水前考古会战以及峡江文明的新闻反映,我敢说,我们报纸的报道是最精彩的,我们记者的文章是最漂亮的,原因很简单-我们付出了心血、精力、辛苦、情感和执著。我有理由为我们的团队,为这个团队创造的成果感到自豪。对于擅长追求“时尚”、“轰动”效应的新闻媒体来说,花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制作这样一个沉重的题目是否值得?不知道。我们只是执著地做下去,觉得这是我们的职责,好像不做就对不起我们手中的笔。它今天也许不会轰动,但将来一定令人回味。“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世存在”。以记录现实为已任的新闻记者也应该为历史留下记录,对于急功近利的新闻媒体更应该做一点远离浮躁的文章。我们不敢高估自己,我们撷取的只是峡江文明这部大书中的几块“精巧的碎片”,传播峡江文明的重任显然不是一家报纸所能完成的,真正的贡献者是那些默默无闻的考古和文物保护工作者及豁达的峡江人民。我们的奢望只是,将来有人了解、研究这段历史时,能注意到今天的记录,知道在三峡蓄水前有一群《北京青年报》的年轻记者为曾经存在的峡江文明做过记录,就足够了。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奢望。不是吗?《北京青年报》总编辑张雅宾2003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