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河一道

    上路之前说几句
   雪媛
   你一出门就遇见了天空
   进山时马蹄踩踏了小孩赶紧逃跑马帮不善
   关于植物和植物般盲目而欢愉的生命
   氧气不在多少关键是纯度在高黎贡山垭口畅饮空气
   马帮在暮色中进入独龙江被孩子们追逐
   独龙族老妇在时光的照耀中抬头微
   笑真像你妈吃老外的醋
   美国鬼子不太容易深入峡谷几近下地狱
   肩背弩弓腰挎藏刀一身古老的豪迈顺坡而下
   喝了健力宝一口气翻越高黎贡山不是广告
   县干部身穿制服头戴大檐帽腰挎一把长刀进了山
   看峡谷人桥头喝苞谷酒
   姑娘凌空而降朝你扑来微笑而过到了别的地方
   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峡谷人拦住你
   不是请你吃饭就是喝酒
   有人面目模糊地坐在林下一把斧头钉在背后树上
   面对山河眼泪是你惟一的话离开女人远走高飞
   森林在消失英雄已迷迷瞪瞪远去剩下的是你
   四个大学生一个老外你们的队伍向太阳
   你跟守门的孩子扯磨之际托马斯已果断翻墙
   虎跳峡一夜喧响月亮没出来
   面对山河晾晒屁股
   穿过滚石区整个队伍一片寂静
   一块沙漠在你心中藏了很久
   翻越哈巴雪山你的队伍是大诗一首
   哈巴的夜晚烛光下托马斯不语
   托马斯遥指山河说一坝二坝三坝
   白水台金黄树下差点梦见神仙
   活着真好那藏族司机如是说
   说起碧塔海只有欢乐
   托马斯摆脱德国式的矜持放了个最响的屁
   挂在腰带上的德钦县或梅里雪山
   躺着都嫌累滇藏线上呆了一天不见梅里雪山
   分别的时候下着雨好像歌儿里这么唱的
   藏歌儿属于澜沧江你一首邪恶的大
   诗是敲响丧钟的重锤
   峡谷里的一路追逐藏族母女已如同泡影
   除了梦话对这场生活没什么可说
   说你神行大侠或神经大德不太清楚
   一场滑稽的追逐心惊肉跳地打住
   整条澜沧江大峡谷里除了你在徒步还有个呆傻
   桌面大的一块巨石砸在你身后吓回
   去了跟了你一路的狗
   下面的事情就是朝语言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