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推敲本书设计思想的过程中,我们着重考虑了几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并作出了自认有理的选择。一、从什么范畴研究管理把这本书定名为《管理学》,这种安排包含着一个具有前提意义的抉择:把管理作为一种协调他人行动以实现某种目标的“一般性”活动,这种活动不仅存在于企业,也存在于军队、医院、政府部门等各种组织之中。也就是说,当我们论及管理时,可以从企业角度出发,但又不是全部地局限于企业范畴——我们研究的是一切具体组织的管理活动的共性面,这种研究应超越个别管理活动的个别属性,例如,不应该单纯地只探讨企业的管理内容。显然,这本书的研究范畴与一般的“企业管理学”会有较大的区别。这样处理,至少有两个好处:其一,更便于表述管理活动的一般规律,不致于因为个别管理领域的特殊性而影响具有普遍意义的管理规律的总结;其二,大多数人(包括学生)学习管理理论时,其未来的活动领域是涵盖社会各种组织的,一种“一般性”的管理理论无疑有助于他们形成一种富于应变性的理论基础。二、从何种角度阐述管理改革开放20年来,我国绝大多数管理学教科书都在力图寻找一种有别于西方管理学的阐述角度,作为一种探索,自然有其可贵之处;但是作为教科书,迄今仍未形成比较严谨的范式。我们认为,教科书还是应主要选取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尤其是在阐述角度(基本体系)上。我们编写的这本《管理学》是以管理的基本职能为主线来构建其主体框架的,这些基本职能是:计划、组织、指挥和控制。这种取向在很大程度上是对以法约尔为开创者的“管理过程学派”的趋同,但又有两个重要方面不同于法约尔的主张。第一,我们倾向于亨利·明茨伯格的观点,即管理人员似乎并不采用法约尔所阐明的管理顺序(可能在实际管理中打乱顺序)。我们把几种基本的管理职能按照法约尔的方法排列,并不是为了确认他所肯定的这种严格的管理活动秩序,而只是取一个为多数人所熟悉的形式。第二,关于某些管理职能,我们并不认为法约尔的“规定”是完全合理的,我们将进行必要的取舍和拓展。具体地,我们是从如下几个方面来对管理作出阐述的:(1)计划。计划是管理人员谋划组织未来行动目标及提出实现目标途径的过程,其主要任务是制定目标及实施方案,其前提条件是调查了解组织内外环境和预测它的未来变化趋势,其核心是进行决策。(2)组织。组织就是通过任务结构和权力关系的设计来协调组织成员的努力,包括:把为达到组织目标必需的各种业务活动进行分类;把监督每一类业务活动所必需的职权授予相关人员;规定组织活动中个人之间、部门之间的协作关系。完整意义上的组织往往要涉及到三方面的操作:从“形”的角度进行组织的实际存在形式——组织结构的设计;通过人员配备(重要的是主管人员配备)使组织“实体化”;通过处理集权与分权、直线职能与参谋职能等若干关系,完成组织进入运行状态前的准备工作。(3)指挥。指挥就是对下属的行为予以指导,它是一项主要涉及人际关系侧面的管理工作。指挥的主要任务是进行良好的信息沟通,对组织成员予以恰当的激励和借助科学的领导方式实施有效领导。(4)控制。控制是指管理者为保证实际工作与计划的要求相一致,按照既定的标准,对组织各项工作进行检查、监督和调节的管理活动。控制对象包括人、财、物诸方面。三、能否“自成一家”“以我为主”、“自成一家”,长期来都被视为我国管理学教材建设的一个重要原则,许多人都为实现这一原则进行了认真的尝试。但是实事求是地说,目前“各家”离“自成一家”的要求都还相距甚远。原因也许主要是两个:首先,管理学作为一种人类的“共有”文化,要体现“国情”特色是很不容易的;其次,中国对于发端于西方的管理学的系统研究,严格说来只是近20年来的事,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达到“自成一家”的境界谈何容易!在这种情形下,不去草率地追求自我特色,而在大的理论框架上取样于比较成型的西方管理理论,即暂时地来点“拿来主义”,应该被视作管理学教科书建设中一种更为审慎、更为负责的态度。四、怎样体现时代特征世纪之交,人类正在大步走进网络社会。目前,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使人类的工作方式和思维方式发生着深刻的变化,传统的管理思想与管理方式也受到严重的挑战。当然,要按照信息社会的要求对管理学进行全面改造还为时尚早,但是全然漠视信息革命的冲击也是不合时宜的。为了使这本《管理学》的读者能够从信息社会的视角上观察和了解管理问题,书中编入了“信息革命条件下的信息沟通”、“网络化思维指导下的组织设计”等内容,希望这种努力能够一定程度地赋予本书一些时代特征。应该说,在确立本书设计思想的过程中,我们是颇费心思的。我们力图使它具有比较规范的体系和比较充实的内容,具有一种不着意追求“特色”但是特别强调“严谨”的风格。当然,总会有一些问题难以平衡,而平衡不好就会留下缺陷。客观地看,这本书尚有许多不足,我们的态度是虚心听取一切批评,热忱欢迎各种指导。聂正安1999年5月于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