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毓良,1971 年生,台湾台北县人,1997 年毕业于中兴大学历史系,获文学士学位。 1999 年毕业于政治大学历史研究所,获文学硕士学位。现就读于台湾师范大学历史研究所博士班,学位论文领域为清代军事史、社会史;特重清廷对台统治之道,以及属下臣民应对之策。主要经历:参与 1996~1998 年台北县深坑乡乡志编纂工作。2000~2001 年基隆市市定古迹——狮球岭炮台、中法战争遗址、杠仔寮炮台调查研究;2000~2001 年“文化建设委员会”委托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纂《台湾历史辞典》计划。累计发表论文十余篇。TOP目录 序一序二绪论一 研究动机、方法与目的二 史料及研究成果的检讨三 章节内容简介第一章 港口与海运第一节 清代台湾港口戍防的演变第二节 台闽至海内外的航线第三节 台闽的配运第二章 行政与管理第一节 文武官员对海防的职掌第二节 弁兵练勇对据点的戍守第三节 台湾海防的经费第三章 海防与台海的控制权第一节 船政的运作第二节 水师的操演第四章 海防的对象第一节 港口的检验与走私偷渡第二节 港口的政防与平定民变第三节 海盗的骚扰与追剿第四节 列强的入侵与抵御第五章 湘、淮畛域下的海防第一节 纳入洋务运动的一环(咸丰十一年至光绪十年,1861——1884)第二节 建省以后的发展(光绪十一年至二十一年,1885——1895)结论附录参考书目后记…… TOP书摘书摘光绪十一年(1885)台湾建省,首任巡抚刘铭传体认到轮船对台运输的重要,因此在他的坚持下,开始整顿官方运输船队。隔年台湾购人“威利”轮船,并照“琛航”、“永保”之例,顺搭客货再至海关完税。十三年(1887)鉴于旧有的“万年青”碰沉,“伏波”水缸损坏(同年十一月三日报废),台北仅剩“威利”一船,实不敷应付基隆、沪尾、安平、旗后、澎湖等处炮台工程。于是在香港以2.6万余两的价格,购得德国“会刺”轮船一艘,重新命名“威定”。但至光绪十五年(1889),前述的“威利”、“威定”又先后沉失,惟恃“飞捷”、“海镜”。不过前者是海底电线的专修船,后者在澎湖城工完毕也要报废,所以台湾商务局再以每船18万两的价格,购得“驾时”、“斯美”。这两艘官方轮船就成为台湾海运的主力,在英商垄断台湾航线之外,惟一可与之抗衡的力量。至于整个清代台闽配运船只数量的统计,一直是颇令人困扰的问题,其症结在于没有一个完整的官方记录。不过轮船的出现,毕竟还是对台湾的海运带来极大的影响,除了前述提到的种种变革外,亦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变成更快速的逃难工具。除中法战争期间,沪尾被封锁时欲出口登轮,每人索洋10圆的高昂叫价外,至光绪二十一年(1895)割台前夕,台南军民内渡者目不暇给,英商“爹立士”轮船一时视为“奇货”,更发足了难民财。不过这种由轮船取代帆船的运输方式,已是一种不可挽回的趋势,到了割台以后,整个台湾的海运政策又面临重大的改变,但那又是以后的事了。 在建筑营房的经费上,可分工期与成本来讨论。关于前者,以乾隆五年闰六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1740年8月17—19日)肆虐台湾、诸罗两县的台风为例,事后台湾水师协三营营房多所损坏,估计需工料银七百八十一两九钱。不过由于台地不产物料,向系内地买运赴台供应,因此虽规定报部限十月完工,但也拖至乾隆八年八月(1743年10月)才动工。关于后者,以乾隆五十五年六月(1790年8月)台风横扫澎湖为例,事后澎湖水师共修筑兵房68间,并炮台、望楼、旗杆、牌坊、照壁、烟墩等项,共耗银三千二百十四两二钱三分八厘。到了清末为配合勇营驻台,遂在光绪八年(1882)于淡水观音山及基隆二重桥各修建兵房一座,耗资洋银三百八十七圆一角一点(嘉庆以后;台湾北部银圆与银两兑换率,约0.69两=1佛银)。 在采购对象上,本节所谓的对象即专指西洋武器、工料或生产器具等,这些物品因清末推行洋务运动的关系,较常见于史料典籍。首先对于枪械的报价。以光绪元年(1875)的市场行情为例,当时性能最好的英制马梯戈枪,每杆连子200个,即要价银二十两,而法国仿制晶,每杆也要价银十二两五钱。次好的美制林明敦枪,每杆约价银十二两,再次之的德制士乃得枪,每杆约价银十两上下。至于子弹的报价,光绪十五年(1889)闽浙总督卞宝第委托洋行选购毛瑟枪弹,当时市价为每百颗需库平银一两六钱五分。不过这些武器不买则矣,一旦购买必以大宗采购的方式交易,所以每次奏销的经费也有千、万两之谱。同样的个案再以开办机器局与铺设铁路为例,两者所花费的款项更是惊人。前者的开销,根据光绪十三年(1887)刘铭传所开列的清单,购买厂房用地即用契价银一千六百八十两八钱一分七厘,筑屋三十七间需工料银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二两七钱八分二厘五毫,外购机器折合银八万四千一百一十二两六钱八分零二毫。由于金额过于庞大,因此隔年清廷重新规定,各省购买外洋机器必须听候海军衙门及户部核定,各督、抚不许擅自议定。在后者的开支上,光绪十三年(1887)海军衙门在议复台湾铁路铺设事宜时,就估计总价约银一百万两,尔后在工竣奏销时,又透支约二十九万五千九百六十两。这笔经费除了从福建支持台湾建省的四十四万两中提解外,亦有不少由海防捐输银两中垫支。总之,清代的船政越到最后越不可闻问。甚至在道光朝廷还要以追缴的方法应之。道光十年(1830)上谕准奏一条旧案。原来嘉庆二十三年(1818)卸任的台湾道糜奇瑜,因在任内积压过多船只,遂经闽浙总督孙尔准之题参,令其赍带津贴银两前赴闽省,责成现任道、府赶办完竣,毋许再有延误。不过自道光以降,整个福建的船政除人谋不臧的主观因素外,客观环境的转变也是重点。以台湾为例,原本的物料采办本属艰难,道光二十年(1840)整个福建杉木的开采已趋殆尽,只剩延平、建宁、邵武府的深山还保有一些,但路途遥远无形中增加开采的运费,使得船只的修造每因经费不够,只好不断地积压。咸丰时台厂港道淤积,修船稽延有了借口,连带出现弁兵巡洋搪塞,工匠领买物料贪渎等弊害。至于台厂本身建筑的描述不多,现存以乾隆四十年(1775)任台湾府知府蒋元枢记载较为详实。就他描述在乾隆四十二年(1777)小北门鼎建军工厂之前,台厂连文武官僚验船的托足之所都没有,直到兴建大小厅房50余间,并修葺天后、风神、潮神、输般等庙,整体设施才大备。道光三十年(1850)台湾道徐宗斡因港道久塞,建议把船厂移至台郡小西门外,并由三鲲身出入,经过14个月的兴工,终于在新界开挖船坞9个,料屋、匠寮10间。但又恐将来淤积者速,于是再自厂坪起至五条港口开挖,并从洲仔尾筑立坝岸以防漫溢,再引水归壑绕道人海,期五碍于现开港道。之后台厂又分南北二厂。北名军工厂,官设,以造哨船。厂外有民厂,一名曰厂仔,在老古石地方,又有帆厂在其边。南厂亦设以造船,是木匠聚集的地方。台厂经营除了视为福建船政的一环外,对台湾岛内影响莫过于伴随而来的军工匠寮。这些匠寮可说是台厂开采物料的前哨,分布地点几乎遍及全岛山区(花东地区除外)。从移民史的角度来看,他们虽有一定的贡献,但当时良莠不齐的组合,时常造成与原住民的冲突。雍正十一年(1733)巡台御史觉罗柏修算是把此事揭发出来的第一人。此后料匠与原住民摩擦时有所闻,地方官员虽一再禁止,并以给照、给印、给发腰牌的方法限制匠民人数,但都因为私自抽藤、烧炭、钓鹿、煮碱等利润实在太大,往往效果不彰。清中叶以后,军工匠人冲突的对象亦加入汉人。这肇因于台地渐辟,山坡水圳的引水也成为伐木放流最佳引道。然这种方式常使水圳易于损坏,最后迫使地方官员一再立碑示禁。道光三年(1823)噶玛兰匠首林泳春据险叛乱,该役除了是兰境收入版图以来的第一场民变外,更是以料匠为主体分子的代表性个案。日后军工料匠的滋事,并未随着旧式船厂的式微而没落,反因台湾深入开发,其匠寮转变为汉人向内山拓垦的据点。同时平地的军工料馆也收为官办,倒像是专为采樟炼脑而设。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料匠与船厂的厂户、巡查(鹿耳门巡查谓海马,北路海口巡查谓料差)逐渐形成了一个贪渎的共同体。原因是台湾未解除山禁与铁禁之前,能合法取得藤、樟、铁的人就只有他们。官商勾结虽然肥了他们的荷包,却使船政经营每况愈下。不得已船政工作只得委任吏役代之。虽然此妥协的方式,不会使船只拆造即刻停工,但恶性循环的结果,却也导致台湾船政不行。清末福建旧式船厂,清廷虽屡次传旨欲从体制内改革,但实际上已欲振乏力,惟一的方法就是另创一新体制取代。同、光朝推展的洋务运动,遂给了台闽船政一个新的开始。 清廷对日强硬的措施,终使日军因在台湾陷于僵局(军队遭痢疫所苦、番社又被清廷招抚居多),不得不以谈判收场。但日本对台湾的野心并无消逝,在“南向”政策的指导下,日军在光绪二十年(1894)趁甲午战争大胜余威,一举攻占澎湖,欲作为李鸿章在日谈判的压力。此役为中日20年后又在台湾所遭遇的另一场战争。虽然地点转移至澎湖,但主客观环境已经改变。海、陆皆败的清军,已非牡丹社事件时可比拟。早在甲午战争开打之初,台湾为预防战火的延伸,遂在邵友溓与唐景崧两位前后任巡抚的督促下,开始做出御敌的准备。当时两江总督张之洞对台湾增兵添饷颇为支持,甚至在总署的密电下,有以台湾为基地趁虚攻打日本的计划。台湾守军也拦截到一艘满载军火,准备开往日本的英轮。不过日军在谈判过程中,仍进攻澎湖使清廷颇感意外。加上守军毫无决心的防守,也使澎湖迅速沦陷(澎湖守军多舣舟逃往嘉义朴子巷、彰人鹿港)。之后经由《马关条约》的协议,台、澎割日的事实已成定局,台湾士民虽不满这样的结果纷组义勇军加入乙未割台战争,但仍宣告清廷结束对台湾的统治。在总结清代台湾遭逢列强人侵的历史中,有一个重点最值得注意,即列强的动机。根据上述列强对台湾的企图大致可以分为商务与领土两种。对商务企图较强烈的有英国、美国、德国;对领土企图较强烈的有法国、日本。因此下文试着以“外力刺激”的观点,讨论清代台湾的岛屿战略地位演变。在商务企图较强烈的国家方面,虽然英、美、德三国对于台湾海防都有不同程度的考验,但真正带给台湾影响的是英国发动的鸦片战争。如前述在该战争的压力下,台湾开始有了一套整体的对外防御计划。虽然当时台湾守军的防御工事幼稚可笑,但这纯粹是在没有知已知彼的情况下,依照旧有的经验御敌的结果。以“外力刺激”的角度来看,当时台湾的海防在战术上虽是“以陆制海”,但在战略上已经略有改变:从岛屿独立作战出发,思考整个台湾海防的布局。这种改变最大的转折点在于厦门被英军攻占后,所带给台湾的震撼。本来道光朝以前台、闽所发生的乱事,大多以台湾有事,福建支持的方式处理。但现在台、闽重要的联络港厦门失去后,台湾在不能坚壁清野的情况下,反而要以滩头决战来一分胜负。鸦片战争可说是给了台湾地方官员一个省思的良机。但对北京的京官来说,其重要性不如五口通商所引起的中外纠纷来得大。因此该事件过后,台湾的海防又恢复到海晏无波的状态,甚至在“罗妹号事件”、“侵垦大南澳事件”、“艋胛事件”、“安平事件”之后,清廷仍无决心重整台湾海防的举动,非得要列强对台湾有了领土占领的企图,才张皇失措地解决问题。在领土企图较强烈的国家方面,日、法两国对于台湾海防的挑战,即是“外力刺激”观点的最佳解释。因为不管是“牡丹社事件”结束后的开山抚番,还是中法战争后的台湾建省,台湾海防的经营者,都已经开始在设想台湾作为一个岛屿独立作战的可行性。这当中的关键,在于澎湖控制台湾海峡的能力如何。显然,澎湖在光绪朝的建设,比起以前已突飞猛进许多,但美中不足的是澎防的建设未与台防接连在一起,而台防的建设又未与闽防接连在一起。这种看似各地蓬勃的洋务发展,其实暗藏着独立不相属的危险。果然在甲午战争中的澎湖战役,守军在无台闽的支持下,可说是不战即溃,平白浪费了十几年的海防建设”。再者,台湾的岛屿战略地位演变,虽说是从以往的孤岛作战,演变成接近独立作战的状态,但不可否认的是,福建对于台湾的支持仍不可少,与以往相较只是支持的程度不同而已。因此从大小战役来看,“以陆制海”的战术运用,在台湾勉强有效”。所以台湾的战略地位在清廷整体海防的布局下,其“屏障东南”的角色已经确立。它的任务在于牵制敌军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以牺牲自己换取内地的安全。以台湾这样的优越战略地位,经营洋务运动者如沈葆桢、刘墩、杨岳斌、刘铭传皆如此认为,更何况其他事不关己的官员,更无意改变这种形势。清代台湾的海防在经营二百多年后,始终在防守的问题上打转。也许这就是一个陆权国家在发展海权时的过渡阶段,仅视海防为陆权防线向海洋推展的一道防线,而不去关注海权背后所隐含的攻击性战略问题。台湾在历史发展上,正是这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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