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编全国的小街小巷，经常会发现一个农村不女孩睁着一双忧郁大眼睛的照片，立在不经意的角落，每天看着我们来去匆匆。仔细地盯着她看，会畏惧她的眼神。也许在你贫瘠的记忆里，流失了那么多人的眼睛，可她的眼睛你一看就不会遗忘。它怯怯灵灵默默凝睇，真真切切略带哀悉，善良的人几乎没有勇气跟她对视；它对心灵有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威慑力，它召唤你却不轻许你，它震撼你又不惊动你，它让你在她渴求的眼神中沐浴，悄悄地拨动着你心歇上某根早已荒疏的弦。在“希望工程摄影展”上，一个城里的小女孩毫毫地看地照片上那些破石板搭成的课桌椅和农村孩子手里那短得不能再短的铅笔头后，来到这幅几乎和自己同龄的“大眼睛”的照片下呆呆地看着，她流泪了，清亮得几乎没有一点污染的泪水，像是一直从她的心里往外涌流着。我们很难猜测她在想什么，但能感到一颗单纯、敏感、善良的心在震荡、在疼痛；我们也不知道她长大后将做什么，但知道生命中的这一天，当她染着一个农村小姑娘注视的眼神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时，一个灵魂不再会无止境地骄宠和自怜，不再会拒绝理解别人的苦难，也不再会吝惜付出真心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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