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蒙蒙古族旧时对三国蜀汉英豪关羽、张飞、刘备也十分崇信,并专门拓建有祭祀这三位人物的庙宇——三圣官,据悉宫中塑有关、张、刘的塑像。并有专门的庙会,通常称为关圣会,每年农历七月十五在三圣宫举行。20世纪70年代以后,随着云南蒙古族与北方蒙古族之间互相往来的增多,党的民族宗教政策的落实,兴蒙蒙古族与北方蒙古族同胞之间血浓于水的认同感,使他们追本溯源,回述先祖伟绩丰功,强化民族自豪感与自信心,遂在原先祭奠“关、张、刘”的“三圣官”集资捐款,修塑蒙古族民族英雄成吉思汗、蒙哥汗、忽必烈的大型塑像,专门祭祀纪念。成为新的三圣宫,同时在三圣宫内收存了数通有关兴蒙蒙古族历史的墓志铭,都元帅府修文庙碑记等重要碑铭,成为对后代进行民族历史及传统教育的场所。1986年后,每年七月十五日有“三圣宫忆祖节”,回述云南蒙古族史、弘扬勤劳勇敢、团结一致的民族精神。祖先崇拜在蒙古族中十分突出,几乎每家正房的楼上中间正屋都设有各自的祖先神牌位、“天地国亲师”牌位,并供有谷物等祭品。每年重要岁时节日都要阖家祭拜、上香点烛、烧纸钱等。除去家中祖先的神牌位外,相传旧时各个姓氏所属的宗族词堂中亦设有祖先神位,节日时亦隆重祀奉。至今尚存留的王氏祠堂(中村)、赵氏祠堂(白阁)、官氏祠堂、期家祠堂(下村)、华氏家庙(下村)、杨氏祠堂(交椅湾)等祠堂建筑亦表明在旧时,祠堂及相关制度在兴蒙蒙古族中有相当重要的作用,可以推断蒙古族落籍兴蒙后,按姓氏聚族而居,村落格局以祠堂为核心呈散状分布,此后才修建神庙、寺观。因此,对兴蒙蒙古族祠堂文化的探寻是了解兴蒙蒙古族发展形成历程的最重要的依据之一,除少数祠堂废弃或改作学校外,大部分祠堂至今仍是兴蒙蒙古族举行婚丧礼俗和其他公共事务的场所。从兴蒙乡现存的三圣宫、财神庙、三教寺、观音阁、洪佛寺、北海寺等寺庙宫观来看,佛教对兴蒙蒙古族的影响是十分深刻的。与此同时,自然崇拜、山神崇拜、祖先崇拜、行业神崇拜以及宗教仪式中的诸多内容,儒教、道教及汉族民间信仰在兴蒙蒙古族中亦有影响。①故在很多时候是杂糅的信仰。这种现象以下村三教寺最为突出,三教的崇拜对象指佛教的观音菩萨、道教的太上老君和儒教的文昌帝君,从寺庙中四时不断的香火和来往不绝的信众的信仰行为证明宗教活动在兴蒙蒙古族中有着无以替代的地位。此外每年定期举行的观音会、财神庙会、祭海会、三圣宫忆祖节、龙王庙会和其它在宗教场所举行的各种宗教性活动和非宗教的世俗活动也足以说明宗教信仰活动场所的多功能性。虽然村村有寺庙,但没有专门驻寺的神职人员,寺庙中的日常香火接继,清扫垃圾等职能由上了年纪的老妪们充任(当地称为信士,鲜有男子充任此种职位),有别于汉族和其他周边各族。兴蒙乡蒙古族自落籍云南后,由于语言转用,使回鹘式蒙古文失去了存生的客观语言基础。因此,在转用藏缅语类型的语言后。政治经济条件不允许再新创文字来书写口语,加上与周边诸民族交流时多以汉语文为主要交流工具。本民族传统文化的许多内容,尤其是文学艺术方面的作品的传承,大抵靠口耳相传为主,书面文学的欠缺,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口传民间文艺作品的创作和流传。根据内蒙师大的调查、收集、整理出来的内容看,其中很多故事与蒙古族南迁的历史相关,如《阿扎拉女神》、《马刨泉》等反映出蒙古族后代对北方草原故乡和英雄祖先的回忆和纪念。有的故事与兴蒙乡及曲陀关附近区域的山水、人文、历史、地理等相关,如《金猪》、《香炉》、《避石珠》、《金凤凰》等故事大都以反映通海一带历史风物传说的内容为主。兴蒙乡民间文学专集《凤凰集》中所收录的一些作品则与兴蒙乡蒙古族历史上的经济文化类型转型,渔业、农耕文化、水患等内容相关,具体如:《降伏恶龙》、《鱼抬寺》。兴蒙乡蒙古族的歌舞艺术十分发达,但许多歌舞活动与邻近地区的汉族、彝族的歌舞有很多相似或雷同之处,这种共同点在有多民族参与的庙会活动上反映得尤为明朗。较典型的如兴蒙蒙古族的乐器是龙头四弦琴,与彝族“跳乐”的所用的月琴有相似之处;蒙古族的许多集体舞蹈与彝族基本相同。此外,蒙古族中也吸收了附近汉族的耍龙灯、跑旱船、花灯戏等文娱活动样式。兴蒙蒙古族的集体舞在很多方面与云南白族的霸王鞭有相似点。建筑艺术是蒙古族民间艺术中颇有特色的部分。蒙古族在通海定居后,蒙古族工匠从汉族等其他民族学会了修筑汉式建筑的本领,并以他们高强的本领,声誉远播。通海等地的许多著名古典式建筑大都出自兴蒙蒙古族工匠之手。古朴优雅的楼台亭阁,雕梁画栋的装饰风格都让人惊叹不已。兴蒙乡的建筑艺术作品,以其美观大方、良好的质量信誉,倍受远近欢迎。在兴蒙乡的蒙古族村寨中,人们很自然地会发现,在方圆数里的蒙古族村落社区中,女性的身影随处可见,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们身着精美的衣装而受人瞩目,更令人惊讶的是她们在兴蒙蒙古族社会中的任何社会角色都有她们参与的份儿。诸如田问地头、果园菜地、建筑工地、婚丧礼仪、宗教场所、捕鱼撮虾、市场贸易、挑花刺绣、厨房厅堂无处不在,似乎整个兴蒙蒙古族社会都是由女性支撑着。女性占据诸多社会行当,确实有别于其他民族的职业性别区分。据兴蒙乡统计站1993年的数字,全乡村社会劳动力和半劳动力一共有3056个,其中,男劳力1496个,女劳力1558个。如按分工看,从事建筑,交通运输,工业等工作的有1100个左右,其中绝大多数是男性,由于这些工作的性质,大都需要他们长期在外(一年约有10个月在外);从事农林牧渔的劳动力有1945个,其中绝大多数显然是女性,如按全乡1520户单元家计算,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家庭有男人外出打工。而几乎全部女人都“留守”在田里灶边,支撑着家庭的稳定。①兴蒙蒙古族民间娱乐活动中有一项特殊的内容为“姑娘龙”,蒙古族姑娘舞龙的习俗,最早的历史已很难考知,但可以推知已在兴蒙蒙古族中留传久远,成为兴蒙乡庙会的专门表演节目之一,舞龙的全体成员和引宝珠的人员均由蒙古族姑娘组成,且往往在宗教场所的庙会活动时耍龙,成为庙会的压轴戏之一,堪称兴蒙性别文化一绝。总之,从多学科的视角研究通海蒙古族的历史、语言、文化等内容已呈方兴未艾之势,具体专门的分科研究将超越以往描述性的记录,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通海蒙古族及其文化仍将是语言学,民族学,蒙古学等诸多学科关注的对象,新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成果定不断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