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题目并不特别与一个老说法相关,根据这种说法,马克思的思想造型,是那种依靠元话语使自身合法化的“科学叙事”,或主流叙事,启蒙思想是它的动因之一,而对“启蒙”的各种描述归结起来——很概括地说,但并非不准确——就是以“人”为中心,从“人”出发的观念,亦即一种从“人的本质’(等于一种绝对),因而也就是从所谓“大写的人”开始的观念。马克思则揭示了感性活动与人的原初的同一,并提出了经济学与哲学相统一的任务,这种统一导致人和人的将来的新观念,导致在其历史性中扬弃哲学的思辨,使其与现实的人的生活一致起来。马克思不再把自己并列于传统的“理论家和哲学家”,他要从思辨终止的地方开始,从做一个普通的人去面对现实的社会生活开始,不再要“大写的真理”(形而上学的、上帝之言的)。当然,他也并不仅仅钟情于“小写的真理”(科学的)。恰恰和从天国降到人间的德国哲学相反,马克思的思想是从人间升到天国。这就是说,马克思“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设想的、想像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肉的人”。他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形态上的发射和反响的发展”。张文喜,1961年生,浙江东阳人,200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哲学系,获哲学博士学位。现任杭州商学院教授。代表论著有《自我的建构与解构》(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自我及其他者》(当代中国出版社,2002年),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本书在基于批判精神的多维度地对马克思的解析旨趣中,把问题意识定位于马克思的“人观”,使之与启蒙运动的人性观念联系,一直是马克思之后对马克思诠释的若隐若显的思想动机,大写的“人’,是启蒙时代的思想基础,乍看起来,马克思论“大写的人”延续着所谓启蒙运动留下的“人类解放’’的神话,可是,马克思本人的思想语法却不允许放任这样一种从“人”或“人性”出发的理论逻辑。因此,本书正是在这样一种理论紧张中,面对新的知识条件及其后现代对“大写的人”之彻底的怀疑主义和冷漠姿态,去重新检讨那个已经退隐到现代知识背后的烫手问题:人是什么?不过,这种检讨的目的,并不在于相类于人本主义那样无出路地显示“人”的观念的标准范域,而在于勾画一种批判的立场。读者对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者,党政企业领导干部,大中专院校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