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那些企业常青树,我看到了许多优秀的领导人都是依靠本能领悟出了这个道理。达尔文·史密斯在面对“落败还是失败”的抉择时,作出了关键的决定,从而帮助公司走向卓越。一百多年来,金佰利的业绩始终平庸,其主要业务来自传统的造纸业。史密斯深知,疲软不振的金佰利要改头换面,最好的机会就在消费用纸领域。但是公司在这一领域的业务非常小,而且市场上现有的“舒洁”品牌就像可口可乐和施乐一样已经家喻户晓。为了展现破釜沉舟、誓不回头的决心,史密斯决定把传统的工业用纸厂全部出售,再把资金投入消费用纸,正面迎战司各特和宝洁等大敌。华尔街嘲笑他,财经媒体称这是一次最愚蠢的举措,市场分析家提出了最严厉的批评。在许多人看来,一家平庸的企业向行业巨人发出挑战书,这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但是史密斯的决策成功了。金伯利一跃成为全球领袖,其8个产品系列竟然有6个远远领先于宝洁公司。用登山的行话来说,史密斯放弃了“要求保护者收紧绳子,将他慢慢放下”的选择。当然,金佰利没有100%的成功把握——要将领先者拉下马来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史密斯很清楚,通往成功的惟一路径,就在于全力以赴,宁愿落败也不放弃。如果缺乏这种全力以赴的精神,金佰利也许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家卓越的公司。现在的我,将人生视为一连串落败或失败的抉择。如同现场首攀一样,人生的下一个握点往往模糊难辨,这种模糊性让我们退缩,无法全力以赴,于是我们在心里认输,松了手。我们宁愿安全地落下,也不愿冒着可能摔落的风险……后记:成为专业初学者在经历了25年的登山体验后,我决定聘请一名专职教练。我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某一个高度,我很想知道已届不惑之年的自己能否再有新的突破。周围的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对于一名像我这样经历过25年的风雨、尝试过数千条险峻路线的登山者,即便是最优秀的登山教练又能传授什么呢?事情的发展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问题。我从两名教练那儿——尼克和他的太太希瑟——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并不是我还需要学些什么,而是我应该忘掉什么。20世纪70年代末的那些路线与今天的运动项目有着很大的区别。它们通常十分陡峭,有些几乎接近垂直高度,因而更具挑战性。在下降的过程中,你的身体几乎一直紧贴在岩石上。而现代运动路线的倾斜度一般都在10度、30度甚至50度左右。这些路线每隔100英尺的垂直高度就设置了40英尺的水平线。当你下降时,你就好比在空中飞行,不可能碰到什么东西,或者说它更像蹦极,紧张但安全。而攀登那些老式的路线则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你通常需要滑行下降,身体猛烈碰撞岩石表面,皮肤擦破,甚至四肢骨折也是常有的事——而这还是在确保保险带不出任何状况下发生的。(老式路线对登山者的保护相对较差,绳索经常从岩石中脱落。而20世纪80年代末后广泛采用的坚固的螺栓能给登山者提供更好的保护。)在安全系数极高的现代路线,从岩石上跌落的可能微乎其微——即使你想这么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传统的老式路线,你需要全神贯注,竭力避免从高空跌落。在接受尼克和希瑟最初的培训时,我仍然惧怕从高空跌落。多年从事垂直攀岩运动使我养成了一种小心谨慎的风格,对那些难度系数相对较高的现代路线始终敬而远之。这些路线需要你不断面临“落败”的考验。攀登挑战自我极限的路线需要你在成功前经受数十次的跌落考验——如果没有跌落,就说明还未达到你的极限。因此,尼克和希瑟就把我看成是初学者,他们首先教我如何勇于跌落。希瑟给我布置的一项任务是,“明年我要你准备摔1000次跟斗”。我很老实,于是开始练习向下跳。最初,我像婴儿学步试着向下跳一小步。在摔了100个小跟斗后我开始跳一大步。我逐渐开始喜欢这样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