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林广记》是一部日用百科全书类型的中国古代民间类书。作者署名为陈元靓。据清季著名藏书家陆心源考证,陈氏为南宋末年福建崇安人。此书原本失传,现存元、明两朝和日本刻本多种,都是经过增广和删改的。一九六三年,中华书局影印了元至顺间(一三三0二二一二二年)建安椿庄书院刻本。香港某出版社和日本京都中文出版社(一九八八年)均据中华书局一九六三年影印本再行影印。一九七六年,日本东京汲古书院又影印了日本元禄十二年(一六九九年,清康熙三十八年)京都今井七郎兵卫等人的刻本,编入《和刻本类书集成》第一卷。这是当代常见的两种本子,特别是中华书局影印本,更为学术界经常引用。一九六三年中华书局影印本载有我国现代著名学者胡道静先生所写的《前言》。这篇《前言》,可以说是自《事林广记》问世以来头一篇对此书进行总结性的深入研究的优秀论文。文中对陈元靓的生平及其著作,对《事林广记》的内涵、版本,均作了明晰的分析论断,其中创见极多。至今,此文仍然是研究《事林广记》的起点站。因此,我们这次影印元后至元六年郑氏积诚堂刻本和日本元禄十二年翻刻本时仍然将胡先生此文作为附録,附载于后。有许多问题,胡先生文中已经解决了的,我们就不再辞费了。日本的学者森田宪司先生用了许多年时间,以个人之力,继胡先生之后,对于《事林广记》的版本进行过深入的调查。他所写的论文《关于在日本的诸本》(载于一九九二年八月河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国际宋史研讨会论文选集》)对《事林广记》的诸多中日版本逐一进行描述,是有关此书版本等问题的第二篇重要论文,亦为研究《事林广记》者所必读。我们亦将此文作为附録,附载于后。一九六三年的中华书局影印本,系据抗战前商务印书馆以故宫博物完藏本摄影所制的底版印行。胡先生文中有两点说明.这个本子的摄影原版保存已历数十年,部分版面有模糊缺损之处,由于原书现存台湾无法对证,故未加描修;前集第五卷缺,前集卷一一两仪图说「、」两曜图说「及卷二第十六页亦缺,悉仍原样不补一。斤都是先天性的缺陷。此外,由于当时只是「利用原版」,除了胡先生利用出版之更,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之外,其它出版前的进一步的直接版本调查和出版时可以作的补苴滹屚工作,概未进行,这都给这个影印本带来缺憾。胡先生和森田先生都提到了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的元后至元六年三四)氏积诚堂刻本,但当时他们都无缘得见。森田先生见到过与北大藏本属司一版本内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本,据森田先生文中所记,在日本佐贺系武雄市教育委员会还藏有同版本的零本一册。我们用一九六三年中华书局影印元至顺间建安椿庄书院刻本和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元后至元六年郑氏积诚堂刻本比对,发现其中异同之处甚多,约举之,如:目次编排不同。北大藏本分十集二十二卷,细目五十二项,其前后编排与故宫博物院藏本大为不同,请有兴趣的读者自行比对,不赘述。北大藏本的甲集上卷天文类中第二幅两仪两曜之图,可补故宫博物院藏本之缺。历候类、节序类文图俱全,可补故宫博物院所缺卷二第十六页。当然,这两个本子的文字、内容、行格等并不完全一致。又据森田先生记述,日本内阁文库藏本与故宫博物院藏本是同一系统但非一版的版本,且系*精印,保存状况良好。它们之间的关系比它们与北大藏本的关系要近得多,也许此藏本能直接补足故宫博物院藏本的缺欠。限于我们的条件,没有见过日本内阁文库藏本,只可寄希望于将来。内容与字句方面,两个本子不一致之处颇多,这也影飨到行格的安排,明显的例子,如「儒教类」、「文房类」、「禅教类」、「官制门」等门类中,就表现得相当明显。书中插图也有多幅不同,也请有兴趣的读者自行比对,亦不赘述。北大藏本有抄补,如“幼学类”最后一页,“文房类”第一页,均系抄补。总之,这两个本子的内容可称大同小异,编排则很不相同。此次新印,我们考虑到,由于故宫博物院藏本依然无法取得新的摄影底版,原底版也存在可能越印越模糊的问题,且已有三种影印本行世,而北大藏本近在咫尺,制作底版比较容易,学术界过去见到过这个本子的人也不多,因而决定影印北大藏本。据国内各种书目反映,我国内地各大图书馆,如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大连、南京、湖北各省市图书馆,均存有完整或残缺的《事林广记》日本影印本,大体上都是日本元禄十二年(一、六九九年)翻刻本。关于此本,森田先生文中有较详细的描述,亦请参看,不赘述。森田先生文中有云。。「这部书在卷数的构成、个别记事的内容,比较他种《事林广记》的中国刊本基本上不一样。「这个日本翻印本,是现知《事林广记》刻本中最晚的一种。我们觉得将此本一并影印,俾使读者能就我们的新旧两种影印本参稽比对,不但可以互相补充,更能就此研究两种现存的最早刻本和一种最晚刻本,从这三种海内外版本之异同,进而初步探讨《事林广记》一书的增广删改过程,不是没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