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没经过为青春殉葬的年龄?青春总是走得青涩而又沧桑,没有什么理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稚嫩的心慢慢磨出老茧。没有把生命撞出一个道理,却学会了放弃找寻,放弃生命;曾经的一段历史纠结成一部小说:三个问题少年(张阳、杜亮、章辰)因其中张阳的女友被为人师表的体育老师假公济私的骚扰后,张阳伙同章辰,杜亮两名同学,弄出一个全市前所未有的学生偷袭老师的案件而轰动一时,最后进入高墙之内。从纯情时代开始,沿着歧途一路走来。当不羁、愤怒、对社会的真面失望后,冲动、不安、麻木接踵而来。所有的举动换来的彻底失去自由。他们在惊慌中变得无所谓,在监狱中上演一幕一幕风云。当自由再次归他们所有时,归程漫漫、红尘滚滚。面对着现实中的冲撞,他说我们逃吧。可是世界很大,能容得下出逃的心却很小,是在劫难逃?还是逃无可逃?离开了高墙就真的能离开江湖?有身不由己的江湖就有无处可逃的慌张。三个人的命运由于性格的差异而结局不同,一至的是他们发现当处处是路时其实根本就是无处可逃。迷茫、放逐、愤怒,感伤,不仅充溢于这本小说,亦将贯穿着作者恭小兵的整个动荡不安的青春之中。本书己现实主义的手法表现了生活中一些表面的东西,并对其加以扩展,揭示了伴随着每个人的成长,变化的不可预知性——这种变化往往与我们期待的相反……本书前言一、前言游走在“有罪”与“无畏”之间著名学者兼作家钱钟书先生曾经写过一本据说很有看头的小说《围城》。因为种种原因,原著我至今未读。但记得先生这样说过:城里面的人总想突围出去,城外面的人却想着怎样攻进去。仅此,使得我对先生敬重有加。而在我看来,成长、成熟、恋爱、结婚、生老病死等等,就是这所城的全部内涵。在少年犯管教所服刑的四年时间里,我最常有的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出狱?尽管一纸判决已经很清楚地告诉我,我必须无条件地在那所少年监狱里老老实实地待满既定的刑期;但每个曾经坐过牢的人都知道,刑期是可以更改的。什么减刑啊、立功啊、保外就医、监外执行等等。这个问题我几乎每天都会想到。可我是个惰性很重的人,尤其在我的少年时代。这样的结果导致了我在服刑期间,向往自由生活以及高墙以外的世界,估计是嫌弃什么立功之类的太渺茫、太慢了,让我千百次想到的一条捷径就是——越狱逃跑。为了实施自己那个盲目而又猖狂的想法,我曾做了各种有效的准备,常常大汗淋漓地锻炼身体,并时刻都在蠢蠢欲动着。但不知是怎么了,我总是没勇气逾越这些有形的障碍,从入狱一直到刑满,越狱计划千百次诞生,也千百次流产。我是2000年末释放回归社会的,几年过去。现在的我不准备控诉,也不想忏悔。我没那么深刻,那么有内涵。我只想平静地写完这个长篇。因为它是我少年向青年悄然过渡的一个桥梁。我怀念它。迫使我写这个小说的原因比较多,而我在开始的时候很胆怯、很迷茫。整整四年的监狱生活,所有缤纷烦乱的记忆乱糟糟的像盘散沙。就连我自己也很不愿意面对那四年。我在写这部小说之前,从来就没有认真梳理过那段光阴、那段路、那些事,甚至忘掉了那些年来自己曾经读过的书。我常常怀疑那四年,自己是不是就那么一下子飞了过来。目前社会上很多人都叫嚣着,要让时光倒流,要让生活重新来过。设若让我回到从前,我想我会以死相抗。可一旦陷入回忆,我就会有种窒息的感觉。尽管我明白那是法律对自己实施的一种正当的惩罚,但我总觉得,那种惩罚,有种刻骨铭心的味道。它,过于残忍。它让我的整个生命,与这个世界脱节了整整四年。四年的空白。造就了我整个青春期的一段空白。现在,无论我怎么修补,也无济于事。也就是说,青春的空白造就了思想的空白。现在,让它面世,无疑是模仿动物园里面的孔雀向观众卖弄美丽的花屁股。但除此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孔雀与当年的我一样。只不过它失去了森林,而我失去了自由。为此,我想逃出去。可无论我怎样逃,都无法摆脱当初动笔写这篇小说的冲动。人能逃过很多东西,但不可以欺骗自己:梦想逃得过去吗?另外,一直生活在我身边的几个同案犯,也就是我少年时代的同学,他们也一直逼迫着我将它写完。甚至不厌其烦地对我重复讲述起往日里那些难忘的人与事。最后,在很多狱友的期待与帮助下,在上海,我重新开始了写作。不敢回味当时写作的状态,那时,我白天在上海街头任由罪恶迎风绽放,夜里在租住的破民房里,像个花工,技术低劣到只有拿笔来给心灵的黑花浇水。我叙述的那些故事,大都发生在不为你们所知的灰色角落里。我记得多年之前,有个人写过类似的东西,后来还拍成了电影,可惜跑了调。我觉得那电影,除了主题歌很感人之外,情节并不怎么真实。所以不自量力的,我就写了,而且还甚至想把自己赶到故事之外。再早些年,张贤亮在这方面做过一些相对深刻的工作,但那是另外一个群体。主题相对崇高,却缺乏揭发的力度。我生于80年代初期,骨子里却沾染上了一些70年代的苛刻。这篇小说起笔于1999年,当时我正在少管所服刑,文化底蕴、人生阅历以及思想意识等等方面的营养不良,导致了自己的被困。一写到崇高的时候,有些情绪就蠢蠢地跑了出来,想摧毁整个主题,结果不了了之。直视文中失去话语权的人,转望这个喧嚣的社会,写作当真强大,当真有力吗?记得王小波以前提出过建立什么精神家园的概念。死者走后留给人们一个比较荒谬却无比绚烂的梦想。可精神的家园又在哪里?在三五部被社会认可的长篇小说里?还是在一两个当红作家的前言后记中?在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吗?我想不是。那么就别急着回家,想家不是很好吗?想任何地方,存在或不存在,都不太难。对很多人以及很多的事,我情愿保持着中立和无为的态度;对阅读和写作,也愿意中立。可我又偏偏无法做到。真是个让人偏颇的时代,对一个事事都想自圆其说的人来说,每件事都是个难题。陷于对往事的回忆,或称为编织,我像只昆虫,躲过公众的眼光,隐秘地爬行。人海中我有很多同类,他们跟我一样,过去,现在和将来,一直到生命结束。然后我们的不孝子孙们,茶余饭后,或自豪或自卑地对他们的子孙口述着他们祖宗的事。就这样?所以不甘,所以置身于内,瞎忙活。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我希望“我们”不会永远都是“有罪”的群落。我还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比较独立的“写手”,最好能独立于阳光之外,独立于身体之内。把先前的噩梦与罪恶逐渐忘却,把自卑甩开,虚荣丢落……这些都是我的梦想,许多违背了自己梦想而被封为大师的作家们,让我很是敬佩。但也只是敬佩而已,他们不会成为我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