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是新世界出版社张民捷先生为本书定的名字。民捷先生当时嘱我写一本关于司马相如和卑文君的爱情故事,我对这个故事早有兴趣,当下欣然接受,但不知该定个什么书名,民捷先生说:“就叫《凤求凰》吧。”于是有了此书。司马相如是中国古代著名的辞赋家,他的大赋整篇整篇被收在《史记》、《汉书》中,足见古代哲人对他的崇仰。《史记》专为司马相如列一本传,更可见他在中国文学史上不可动摇的地位。关于他的爱情故事,本传里只有寥寥数语,而最为后人乐道的其实只有“以琴心挑之……文君夜亡奔相如”这么一两句。单这“琴心”二字,就不知打动过多少多情男女。在后世的诗词戏曲中,这个典故也屡用不衰。究其原因,恐怕还不仅仅是才子佳人的风流趣话,更重要的在于卓文君为了爱情不顾封建礼教的勇气和决心。虽然司马相如“以琴心挑之”完全背离了当时的道德规范,而“文君夜亡奔相如”更是不可原谅的荒唐之举,但它所体现的正是人们对爱情最本质的需求。在封建社会中,一个弱女子要想得到真正的爱情,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单是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已经把婚姻和爱情完全剥离,变成一种门阀与门阀、财富与财富的畸形结合。在这样的模式里,女子只能扮演衍续后代的角色。这种表面上的宁静与和谐,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爱的成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琴挑”二字,真可说是一对青年向不合理的封建礼教发出的挑战。本书以司马相如夫妇衣锦还乡,报了世仇,并以卓王孙幡然悔悟,翁婿归好作结。这种大团圆的结局既是历史的真实,又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传统,因此我并没有故弄新奇以图超越窠臼,还是依照《史记》、《汉书》的记载,让有情人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