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阅读是这样一种阅读:第一,它主张根据具体文本进行阅读,即“细读”。通过细读找到文本最佳的文化言路;第二,它主张从多个角度展开阅读,即“审读”,通过各种文本的互相渗透,读出文本的多重意蕴;第三,它主张“读就是写”,即“重写”,阅读活动实际上是读和写的“双重活动”,这里的“写”,即改写、重写1。我们虽不是“解构”主义者,但我们觉得“解构”主义的阅读策略在“十七年文学”的研究中,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和价值。这种意义和价值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看:1.“重写”“十七年文学史”即一个“回到”“十七年文学”发生场景的过程。“重写”即“回到”。要回到“十七年文学”发生的具体场景,没有细读文本的工作而只有观念立场的转变,“十七年文学史”的写作恐怕仍脱离不了观念立场的先在制约。如有人用“人与文学的失落”作为衡量和考察“十七年文学”的视角,尽管“人”的理论是极为尖锐有力的,但从“十七年”文本存在的实际状况看,它是一个批判性有余而同情性理解不够的理论视角。2.发现文本的“内部张力”。“十七年文学”是一种充满内部话语冲突的文学,这种冲突源自意识形态主流观念、知识分子写作立场、民间物质欲望等因素的并存和作用。因此,单一的视角只能简化“话语冲突文本”的含混性、多义性,使文本失去本有的文化张力。3.正视“破碎性文本”的存在。“十七年文学”文本大多是一些“破碎性文本”,其破碎性主要表现在“文学性”破碎、主体心灵破碎、现实观念破碎、语言形式破碎和生命内容破碎,也就是说,用经典文学作衡量要求的话,“十七年文学”都是一些“准文学”,是意识形态的“寓言文本”。面对这样的文本,只从纯洁的“文学完善性”角度考虑其得失,基本上就会失去“十七年文学”。4.确立“开放性文本”的观念。“十七年文学”的一个突出特征是它面向公众思想的无边开放,这种开放的极端后果是公众决定写作,作者只是一个“语言形式转换器”,更普遍的存在是,文本是被当作与公众交流的工具,书写的个人性丧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