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职称仅为讲师的刘道玉被中央任命为武汉大学校长,是当时中国重点大学中最年轻的一位校长。刘道玉曾说:“我本不想做官,也就不怕丢官,那么,就不会为’保官’而前怕狼后怕虎了,也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发挥自己的创造力了。”“我这个人最喜欢一个字,那就是’变’。有这个字,就有了创新的最大驱动力。”正是他的这种“说话不留余地,办事不留后路”的个性,使他成为八十年代大学中的风流人物,也成就了武汉大学一度的辉煌。他首创并推行的一系列高教改革,如学分制、插班生制、导师制、转学制、主辅修制、双学位制等等,都为全国所瞩目,从而使武汉大学成为当时教育改革领域上的急先锋,甚至一度再现“北有北大、南有武大”的说法。电影《女大学生宿舍》中的校长路石就是以刘道玉为原型的。在十六年前,由于种种原因,锐意改革的刘道玉被突然免职,他像一个谜一样从人们视野中消失。本书是刘道玉在沉默了十六年后第一次把自己形象呈现在世人面前,揭开了许多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历史细节。它将唤醒他们武大学子心中最美好的记忆,重回武大的黄金岁月,同时也是对弥漫在他们心中的“刘道玉情结”的最完满的注解。作者毕生从事教育改革事业,他的许多改革措施和眼光具有前瞻性,他在书中保存了许多宝贵经验与思索,如大学价值取向、高等教育模式、大学校长遴选等等,对于问题重重的我国高等教育事业来说,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本书前言自序在古今中外的文献中,叙述那些“远去的事”的传记,是拥有相当数量的一类典籍,它们是传承人类文化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传记是兼有文学和历史特点的作品,就人与事的生动描写来说,无疑是指文学;论事实真相的记述,那当属历史。这正如俄罗斯作家赫尔岑所说,回忆录是要“通过一个偶然进入历史道路的人来反映历史”。传记是人们比较喜爱阅读的一类书籍,特别是对于那些正在长知识和立志成才的广大青少年——他们希望从中受到启迪,寻求、借鉴和获得前进的动力。心理学家经过长期研究发现,从一个人所喜爱阅读的书,便可以大致了解这个人的性格。一般来说,爱读传记的人,好奇心特别强;怀有远大的理想,富有责任感;乐于学习和借鉴他人的长处,重视人生的自我设计和自我实现。我很喜欢阅读各类传记,而且读过国内外的许多名人的传记。在我已阅读过的传记中,我比较喜欢的有两本:一本是美国人哈格写的《鲍林》,另一本是英国传记作家克拉克写的《罗素传》。前者传主是著名的化学家,两度诺贝尔奖获得者,20世纪科学怪杰,揭示物质奥秘的巨擘,百折不挠的和平战士;后者传主是著名的哲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西方文化巨匠,被誉为现代的亚里士多德。这两本传记其传主形象都能活生生地立体地呈现于我的脑际,我既为他们非凡的成就所折服,同时又为他们坎坷的经历和不幸的遭遇而扼腕叹息。在一般人看来,作传似乎只是名人们的事。这是无疑的,对于那些功成名就的科学家、政治家、文学艺术家、企业家们来说,为他们立传确有必要。但是,现在毕竟思想解放了,在文艺作品中,陆续出现了“百姓故事”、“庶民轶闻”和普通人的成功之道的记叙。这也是一类传记,虽然它们不像名人传记那样光彩熠熠,但也无不折射出传主的人生的光辉。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虽业未有成,但经历却倒有一些曲折。我早先从来没有写自传的打算,也许是人老了,总免不了回忆往事,“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同时,我想保持积极的心态,想找一点事做,练练手笔,防止大脑退化,于是就萌发了写这本自传的想法。自传是人生经历的再现,做人要讲真话,写自传也必须秉笔写实,以“我手写我口”,否则就不具有历史的价值了。美国学者乔治·赫伯·米特,有一个最具影响力的观点,认为人的自身是由我相当于英语中的Me和自我用英语字母I表示这两部分表示。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由他的自身角色I——独立行为和扮演的角色Me——角色行为所组成。在现实生活中,人们表现出来的往往只是角色行为的我,而掩盖了真实的独立行为的我。我在着手写这本传记时,就确立了写作宗旨:要写一个完整的我,既写角色行为的我又要写独立行为的我,既写成功的我也要写失败的我,以还原自己本来的面目。我已属于老年队伍中的一员了,但我不想以长者自居,仍然想以一个曾是青年人朋友的身份,向他们敞开心扉,述说自己所经历的人生的酸甜苦辣,让一切关注我的人了解一个真实的刘道玉。如果你有机会读到这本书,我请求你以独立思考的态度对待它,因为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永远需要培植和发扬的可贵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