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同志持所撰《汉楚辞学史》书稿二册,求余审阅,并谓"请先生把关"。"把关"一语现在颇盛行,但我从未用过。即使对后学晚辈,也从未以"把关"者自居。我认为,如果由前辈"把关",晚辈又只能闭关自守,不敢越雷池一步,这对学术事业的前途,也许是可悲的。因此,这些年来,虽然晚辈多要我"把关",而我的想法却与此相反,常常是希望晚辈能够"闯关"。 "学有师承"是句赞美之词,而如果走向极端,就会成了"故步自封"的同义词。任何学术都有其继承关系,但真正的继承,应当是对前辈的学术遗产择善而从,对前辈的治学经验扬长弃短,并在此基础上善于独运思维,写出开创之作,自成一家之言。这也就是我所谓"闯关"的确切含义。当然,处在尚未成熟的治学阶段,由前辈指点迷津是需要的,但这也是为"闯关"所做的必要的准备工作,而不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