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提示人们:最好的生活态度是“隐逸”或“栖逸”,但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画家又能何处去“隐”去“栖”?世相熙熙攘攘,人事纷乱复杂,画家们是无法视而不见拔身而逃的,于是只能走“大隐隐于市”的道路,在现实的处境中作一番精神的“栖逸”。武艺就是这样,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在普普通通的生活中去画那些“质朴和生命的东西”。那些东西本来是日常生活中的“俗”物,然而一旦被“栖逸”的心态所围裹,也就是出落成“超越”凡俗之壳与此岸世界的关系,平和地表示自己对现实的关注。可见,他的精神与心理并未远离人间烟火,只是体现出一种应有的距离。武艺的画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那种无“法”可拘的用笔,他甚至把用笔的感觉降到“法”的零点。若按传统笔法衡量,其中有很多错笔,但水墨的语言就是允许有修养和有感觉的“错”,在“法”上的错可以变为“意”上的对。武艺作品的“逸品”特征,就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的表意笔墨。这是承传中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