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为"说诗"的这本小书,不过是近年来读过一些新诗、又试着写过几首之后的一个副产品。它跟那些读过或写过的新诗并无直接关系,却未尝没有涉及它们作为诗所包含的一般意义。 不禁想起"盲人摸象"那则古老的寓言,它以形象的讽喻劝阻人们将局部的比喻充作整体的陈述,例如:摸着象牙说象"像一柄刀",摸着象腿说象"像一根柱",摸着象尾说象"像一条蛇",摸着象腹说象"像一堵墙"-- 那么,这本小书说诗,是不是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呢?会不会是将个人的不足为训的一孔之见加以扩大以至一般化呢?这点疑虑若隐若现地穿插在后面一篇《诗惑》的字里行间。 本来,诗与幽默一样:二者都不可说,都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一定要对幽默加以解说,除了使说者沦为幽默题材,恐怕不会有任何其它后果。至于诗,这个具体而又抽象的"大象",曾令多少耳视目听的爱好者无可奈何,笔者等而下之,凭"摸"而"说",固不敢心存侥幸,以"虽不中亦不远矣"而自慰,但离那头"大象"的整体,如不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