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立的水彩画不但精神意境是中国式的,手法也是中国式的,他的水彩画是“画”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写”出来的,他大胆地吸收了中国画和书法的营养,这和他长期主编《现代书法》杂志,又长于书法不无关系。例如他入选“第五届全国水彩粉画展”的作品《黄山》,画行何等酣畅淋淳,饱含着大写意和草书的韵味。入选《中国水彩画图史》的《山寨》则弱色彩,而强化了中国画“墨分五色”的优势,又吸纳了中国画用水的妙趣,既有干裂秋风的枯笔,又有润含春雨的湿画,把一个古村表现得苍凉则悠远。他参加“全国小型水彩画展”的新作《巍巍雪山》,更是发泼墨手法把一方安稳的雪山表现得动感盎然,用笔有如刀削斧劈,力透纸背,使你感致电一种如山舞银蛇般的力量和运动的冲击。蒋振立这种立足于民族传统的技法探索,无疑是极为有益的。水彩画作为一舶来画种,在技示上应该说是比较完美了,但这种完美在某种度上又意味着停滞和束缚,正如春蚕吐丝后的结茧,已经有阶段性的“完美”,但如不破茧而出,由蛹变蛾再产卵化,便无法实现新的阶段的飞跃,达到新的“完美”,而只能“蛹列茧中”。因此外国的水彩画家们也都在寻求新的突破,中国水彩画家又何必再跟在洋人的身影后面踱步而自寻末路呢?王肇民先生说行好:“就油画、水彩画等从外国传播过来的画种而言,民族风格是很重要的……没有中国的民族风格就不是中国的民族文化,仍然是舶来品。”中国水彩决不能再当“舶来品”了,我们不光是自觉地建立自己的思想精神和审美价值体系,也在建立自己的技法体系,只有这样,中国水彩画才能自立于世界水彩画之林而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