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老和尚(1840~1959)中国僧人。俗姓萧,初名古岩,字德清,别号幻游。原籍湖南湘乡,生于福建泉州。咸丰九年(1859)依福州鼓山涌泉寺妙莲和尚受具足戒。曾遍参金山、高旻、天童、天宁诸名刹,巡礼佛教四大名山。后从天台华顶镜清法师习天台教义。光绪二十六年去北京,适值八国联军入侵,即随清朝帝后一行至西安。越二年,经终南山入川,转赴西藏,折至云南大理,重兴鸡足山迎禅寺。光绪三十年去泰国、槟城等地,考察东南亚佛教。1920年重兴昆明西山华亭寺并改名云栖寺。历任福建鼓山、广东南华、云门诸大寺住持。1953年被推为中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同年,应请复兴江西云居山真如寺。其禅功和苦行为人所重,为现代中国禅宗代表人物之一。著有《鼓山列祖联芳集》、《校正星灯录》、《具行禅人行业自化记》、《虚云和尚法汇》等。【虚云老和尚事略】父玉堂公,系南朝梁武帝萧衍后裔,清道光初年,出身科举,佐治泉州。母颜氏,笃信佛教,年逾四旬无子,祷观音大士祈子,见寺宇残破,及东关桥梁失修,发愿兴建。一日,夫妻同梦一长须青袍老者,头顶观音跨虎跃卧榻上,惊起互告,遂有妊。道光二十年庚子(1840年),七月二十九日寅时,公诞生于泉州府署。初堕地,乃一肉团,母夫人骇恸,一气壅死。翌晨,有一卖药老人,过其门,剖团得男。生母既逝,乃由庶母王氏抚育。咸丰八年戊午(1858年),十九岁,至福州鼓山涌泉寺礼常开老人披剃。咸丰九年己未(1859年),二十岁,依鼓山妙莲和尚,圆受具戒,名古岩,又名演彻,字德清。咸丰十年至同治元年(1860年-1862年),二十一至二十三岁,居山洞中,礼忏。同治六年至同治八年(1867年-1869年),二十八至三十岁,住山洞。居则岩穴,食则松毛及青草叶,渴则饮涧水。虎狼不侵,蛇虫不损。不受人怜,不食人间烟火,亦不与人言谈。体力日强,耳目聪明,步履如飞。公自述“幕天席地,万物皆备于我,心中欢悦,自以为四禅天人也。”同治九年庚午(1870年),三十一岁。学教于天台华顶龙泉庵融镜老法师。光绪元年乙亥(1875年),三十六岁。至高旻寺听敏曦法师讲《法华经》,至岳林寺听《阿弥陀经》。光绪二年丙子(1876年),三十七岁。至天童寺听《楞严宗通》。光绪八年壬午(1882年),四十三岁。发心礼五台,以报父母深恩。是年七月初一日由浙江普陀法华庵起香,三步一拜,历时三年,即1884年,而至五台。三年间曾经饥寒雪掩,痢疾腹泻,口流鲜血,三次大病,奄奄待毙。每至病危不能拜香时,幸得文吉居士前来救护。光绪十年甲申(1884年),四十五岁。五月下旬,始拜抵五台显通寺;七月初十,拜辞文殊下山,由华严岭向北行,朝北岳恒山,至虎风口,直上朔方第一山石坊,云级插天,空碑林立。至平阳府朝南北仙窟,礼尧庙,南至蒲州,礼汉寿亭关庙,渡黄河,越潼关,登太华山,慕伯夷叔齐之圣洁,游首阳山,入甘肃,至崆峒山。光绪十一年乙酉(1885年),四十六岁。西出大庆关至咸阳,参召伯甘棠古树,礼慈恩华严二寺,到南五台,结茅息足,一住三年。光绪十三年丁亥(1887年),四十八岁。二月下山至翠微礼皇裕寺,及鸠摩罗什道场;游太白山,至汉中府,参汉高祖拜将台,诸葛庙,张飞万年灯;经龙洞背,天雄关、小峨眉,剑门关,至新都宝光寺。光绪十四年岁次戊子(1888年),四十九岁。入成都,礼文殊院,至峨眉山;向西行经打箭炉,里塘,北至察木多,西至硕督阿兰多,以及拉里,过乌苏山越拉萨河,进入西藏政教中心拉萨,西北达布拉山,有高达十三层达布拉宫,殿宇庄严,金碧辉煌,即达赖活佛坐床处所,住有喇嘛僧二万余人。又西行经贡噶,孜江、至日喀则,西有扎什伦布,建筑宏丽,广及数里,系后藏政教领袖班禅活佛坐床处所,住有喇嘛僧约五千人。光绪十五年己丑(1889年),五十岁。公不予留藏,开春南行,经拉噶、亚东、入印度,经不丹国翻越喜马拉雅山,至扬甫城朝佛古迹;由孟加摇渡锡兰,朝圣地,入缅甸,参大金塔;七月起程返国,由腊戍过汉龙关,至大理,朝鸡足山,礼迦叶尊者入定处,忽闻大钟自鸣三声,土人一一欢呼礼拜。多年来,公参访名山大川,三衣一钵,踽踽独行,徜徉山水,毫无系累;水驿山程,霜风雪雨,毫无倦容。因之体力增强,步履轻捷,而养成一代兴灭继绝之人天师表。光绪十六年庚寅(1890年),五十一岁。到宜兴,礼仁智和尚,时修显亲寺,是密祖出家处;到句容,礼法忍和尚,助其修赤山。光绪十七年辛卯(1891年),五十二岁。在金陵,伴松严上人助修净戒寺。光绪十八年壬辰(1892年),五十三岁。约普照、月霞、印莲诸师,同住九华,弘五教仪;如是研究贤首经教三年。光绪二十一年乙未(1895年),五十六岁。住江苏高旻寺。打七期间,一夕夜,放晚香时,开眼一看,忽见大光明,内外洞澈,隔墙见物,远及河中行船,两岸树木,无不了如指掌。腊月八七第三晚,六枝香开静时,日因沸水溅手,致将茶杯堕地,一声破碎,顿断疑根,庆快平生,有如大梦初醒,乃自说一偈曰:“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又偈曰:“烫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诸佛以大事因缘现出于世,诸祖以续佛慧命乘愿再来;公悲大愿大,故忧也深,任也重;自出家日起至五十六岁开悟时止,为自度时期;在此三十七年漫长岁月中,虽历尽艰辛,犹生欢喜,每每藉境验心,愈困苦处愈觉心安;如是澈悟古德所谓“消得一分习气,便得一分光明;忍得十分烦恼,便证少分菩提。”光绪二十三年丁酉(1897年),五十八岁。受命焦山智通和尚讲《楞严经》。光绪二十四年戊戌(1898年),五十九岁。在宁波阿育王寺讲《法华经》。光绪二十六年庚子(1900年),六十一岁。公又思远游,拟再朝五台山,后入终南山归隐。遂离赤山,朝云台山。入山东,朝东岳泰山。东趋牢山,访那罗延窟(即憨山老人海印寺)。赴五台,行香毕,于十月,止终南山结茅,改号“虚云”。光绪二十八年壬寅(1902年),六十三岁。因远近僧俗闲来,公厌于酬答,乃宵遁。后与戒尘师朝峨眉毕,入云南界。在昆明福兴寺闭关。光绪三十年甲辰(1904年),六十五岁。出关到归化寺讲《圆觉经》,《四十二章经》,皈依者三千余众;是年秋在筑竹寺讲楞严经,并在该寺传戒一期;传戒毕,至大理崇圣寺讲法华经,皈依者数千人。旋赴腾冲,主法七日阖邑官绅士庶皈依者千余人,乐捐钜款,复兴鸡足山迦叶道场。公回鸡足山后,兴建房屋,立定规约,坐香讲经,重振律仪,传受戒法,是年四众求戒者七百余人。光绪三十一年乙巳(1905年),六十六岁。在石钟传戒,求戒者八百余人;是年往南洋宏化,至南甸太平寺讲弥陀经,又至槟榔讲《法华经》,至马六甲讲《药师经》,到吉隆坡讲《楞严经》,前后皈依者万余人。光绪三十二年丙午(1906年),六十七岁。由南洋回国,船经台湾,登陆参访基隆灵泉寺。光绪三十三年丁未(1907年),六十八岁。到丹那讲心经,到泰国讲《地藏经》,《普门品》、《起信论》。有一次趺坐,入定九日,哄动泰京,自国王大臣及男女善信,群来礼拜。出定后,泰王迎进宫中诵经,百般供养,肃诚皈依。光绪三十四年戊申(1908年),六十九岁。重至槟榔屿极乐寺讲《起信论》、《行愿品》,皈依者甚众,是年在极乐寺闭方便关。光绪三十五年己酉(1909年),七十岁。公由槟榔屿运经起行回国,连高居士在仰光所请玉卧佛一尊,同至云南鸡足山祝圣寺。宣统三年辛亥(1911年),七十二岁。公在鸡足山传戒,结禅四十九日,提倡坐香与结夏安居一切法式。中华民国元年壬子(1912年),七十三岁。在滇开办佛教分会,请了尘在贵州设分会。西藏活佛喇嘛远道来者甚重,拟举办佛教学校、布道团,及医院等慈善事业。民国八年己末(1919年),八十岁。应滇督唐继尧之礼请,赴昆明忠烈寺启建水陆道坛,经四十九日圆满,全坛蜡烛,尽开莲花;霞彩夺目;送圣时,空中现出幢幡宝盖,飘漾云中,全城民众,罗拜于地。民国十一年壬戌(1922年),八十三岁。设坛降雪,止息喉疫。重建华亭寺(云栖寺)。民国十二年癸亥(1923年),八十四岁。修建七众海会塔。民国十三年甲子(1924年),八十五岁。重修昆明湖西岸碧鸡山全山祖塔及七佛塔共计十六座。民国十四年乙丑至民国十六年丁卯(1925年-1927年),八十六岁至八十八岁。春戒后仍在云栖寺讲经,殿前老梅枯枝忽生白莲花数十朵,大如盂,微妙香洁。园中所有青菜,尽放青莲花。民国十八年己巳至民国二十三年甲戌(1929年-1934年),九十岁至九十五岁。福建鼓山涌泉寺任住持,重理山中事务,重定安单规则,革除陋习,恢复古制。传戒讲经,办戒律学院,即鼓山佛学院。期间,千年铁树,首次现花。九十五岁时,一日趺坐,忽见六祖大师到,面谕:‘时候到了,你应当回去。’不久,广东官绅护法李汉魂等礼请电至,公以六祖道场久废,有继憨山大师重修之必要,爰应聘赴岭南,重修六祖道场曹溪南华寺。公赴粤之日,正是民国二十三年八月二日祖师诞也,翌年春,启建道场,四众云集,达官多随喜,有带兵弁者。入夜,结坛于正殿,说菩萨戒,忽猛虎临门外,大众哗然,兵弁拟发枪射击,公止之,虎即伏阶下,受三皈依而后去。民国二十四年乙亥(1935年),九十六岁。应香港东华三院之聘,赴港启建水陆道坛。事毕,辞鼓山,回南华,培修南华祖庭。民国二十五年丙子至民国三十一年壬午(1936年-1942年),九十七岁至一百〇三岁。均在南华寺,修寺,传戒,讲经。是时中国对日抗战,已到严重阶段,国民政府主席以及中央各部会长官,为一面抗战,一面安定人心计,特派屈映光张子廉二居士礼迎公赴重庆陪都,主建护国息灾法会,时民国三十一年,岁次壬午。民国三十三年癸未(1944年),一〇五岁。六祖道场重修臧事,乃往曲江乳源各地访寻灵树道场,未获;比抵云门,见荆棘丛中残存古寺,内有偃祖肉身一尊,为云门开宗道场,爰决心修复,经营数载,渐复旧观。民国三十五年丙戍(1946年),一〇七岁。公莅穗主法,设坛净慧寺(即六榕寺),九月绯桃应瑞,重台璀璨,得未曾有。一九五一年辛卯,一百一十二岁。春戒期中,“云门事变”。公遭非礼,身体受严重摧残,折一肋骨,三月初三日,公病重,趺坐如故,止食者九日,初十晨,作吉祥卧,亘一昼夜,侍者以灯草试鼻官,气息几止,呼吸极微,诊左右脉,亦似停止,惟颜面如生,体温犹存,十一日午刻,公微醒,侍者告以时间,公曰:“我觉才数分钟耳。”旋命侍者法云执笔记事,嘱勿轻易告人,致启疑谤,公从容言曰:“余顷梦至兜率内院,庄严瑰丽,非世间有,见弥勒菩萨在座说法,听者甚众,其中有十余人,如江西海会寺志善和尚,天台宗融镜法师,歧山恒志公,百岁宫宝悟和尚,宝华山圣心和尚,读体律师,金山观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均是宿识。我坐第三空位,阿难尊者当维那,与余座靠近,听弥勒菩萨讲‘唯心识定’,未竟,弥勒谓余曰:‘你合回去!’余曰:‘弟子业障深重,不愿回去了。’弥勒曰:‘你业缘未了,必须回去,以后再来。’”遂示偈语。此次事变,不仅使公身体惨遭重创,同时也让公深感时世艰难,不利弘法,故除了上述梦游兜率内院之事外,公还向侍者做了临终嘱咐。一九五二年壬辰,一百一十三岁。并稍愈。因北京四次电粤,请公北行,遂前往北京。是年阳历九月,为拥护亚太和会在京召开,广济寺举行祝愿世界和平法会,恭请公主坛。十月一日,公代表全国佛教徒,接受锡兰送给中国三种宝物——佛舍利、贝叶经和菩提树。一九五三年癸巳,一百一十四岁。是年中国佛教协会正式成立。大会中有提议毁戒者,公诃之,并整理为《末法僧徒之衰相》一文。后经赴江西,永修云居山,重兴真如寺。苏东坡云:‘云居为冠世绝境。大士所居,其中湖开明月,潋滟寺前,三面平田,四山带砺,岩峦盘曲,宛若莲瓣矗抱。’云居胜境,于此可见。不幸抗战期间,被毁于日寇,公发愿重修,遂住云居结庐,毅然恢复唐代旧观;佛国楼台,重新涌现。一九五九年己亥,一百二十岁。公自言“世缘已尽”,于农历九月十三日重返兜率,僧腊一百零一岁。海内外佛门弟子,无不同心追念。【虚云年龄之谜】虚云生年有多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将出生年不断提前.自称同治十年、同治三年、咸丰二年、道光二十六年、道光二十年、道光二年等。其舅父于解放后应广东韶关文化馆调查,言其生于同治十年(1871),《湘潭市志》释虚云辞条依此说。佛教界虚报年龄现象并不鲜见,因为年龄越大越有威望和神秘感。如果虚云真是1840年出生,那他将长释敬安(1851生)11岁,民国元年(1912)成立的中华佛教总会首任会长就应该是虚云而非敬安了。所以,虚云舅父同治十年(1871)生之说比较符合情理。其实,年龄的高低并不影响虚云的功绩。综赅公生平事略,可得如下结论:一、公五十六岁以前是自度时期,所作所为,福慧双修,随缘消业;志愿一经立定,任何艰苦,在所不辞。二、公五十六岁以后是度他时期。所作所为,无我无私,到处开荒,六十年来,不主持现成寺院,不受丰腆供养。四众弟子前后得戒度者万余人,乞戒皈依者百十万人;手兴大小梵刹数十,其宏丽者如云南云栖寺,其庄严者如粤北南华寺,及乳源霎门寺。一衲、一杖、一笠、一铲、一背架,行脚遍天下,其来也如是,去也如是;上山也如是,下山也如是。三、凡夫贪图享乐,到处俱有挂碍;而老和尚心空境空,无来无去,即来即去。四、溯自达摩西来,至六祖一花五叶:临济开玄要之宗,洞山立君臣之义,沩仰发体用之论,云门示三关之捷,法眼呈六相之分;拈花妙义,大布东方。及后曹洞专主少林,沩仰圆相渐隐,云门于韩大伯后难见其人,法眼盛于永明而入高丽,独临济香火尚存。元明以降,禅门宗匠,自中峰,楚石、紫柏、憨山、天童、以至玉琳、寥寥可数,心印式微;百余年后,幸公以一大事因缘现世,于鼓山传法曹洞,兼嗣临济,中兴云门。扶持法眼,延续沩仰,以一身而参与五宗法,慧日重光;其精神之伟大,足以感召龙天而寒共匪之胆。公常云:‘人生如梦,一切皆幻;空中飞鸟,有何踪迹可寻?况学道人耶?’予今述订云公事略。实未足以彰盛德于万一,殆亦佛法不离世法,聊表师之行谊,以为后人楷模云尔。【禅宗五脉传人】谨案虚云和尚出家鼓山。鼓山自明代以来。临济曹洞并传。妙莲老和尚。即以临济而接曹洞法脉者也。莲老以两宗正脉付之老人。由临济至虚老人是四十三代由曹洞至虚老人是四十七代沩仰近百年来。无人承嗣。由宝生和尚等请虚老人嗣沩山。自山祖师下七代兴阳禅师起。续承之故。虚老人为继沩仰第八代祖。法眼失嗣更久。八宝山青持大师。请虚老续法眼源流。良庆禅师为七代。虚老人应继为法眼第八代。云门亦久无继嗣。偃祖下第十一世为光孝己庵。今虚老人中兴云门。应继己庵为十二代祖。【虚云老和尚轶事】家师是虚老晚年的侍者,曾给后学讲过几件虚老的轶事。1:在刘师兄转贴的文章里提到,岑老居士曾和虚老爬山。岑老居士说他:“他洗澡不多,数日换衣服一次,而身上并无一点难闻气味。”的确,后学曾听家师说,虚老即使在大热天也不洗澡,最多擦擦身,也不常换衣服,甚至绑腿布也是要几天换一次。而且多数时候是家师等做侍者的催着才肯换的。可奇怪的是,即使是这样,不管是小褂还是绑腿都没有任何的汗臭味。2:虚老在晚年,全国各地给他的信每天都有很多,一般的有时是家师等代复(虚老口述),重要的信是虚老亲复。虚老即使是在一百多高龄,也是耳聪目明。山上无电灯,点的是很小的一盏油灯。虚老用毛笔写字,不用带眼镜,仍能写蝇头小楷。后学就曾亲见虚老亲笔在《虚云和尚法汇》上写的注释,写的是六祖为无尽藏比丘尼讲解《涅盘经》的故事。在大约五公分宽的书页天头,写了一百五十多个蝇头小楷,字迹极为工整。家师说,他是亲眼看着虚老在油灯下写这段文字的。后来虚老将这部亲笔校对的《法汇》送给家师留念。这本珍贵的法宝,奇迹般的躲过了文革浩劫,家师过段时间会将这本唯一经过虚老亲自审阅的《虚云和尚法汇》付梓,以利益同修。3:虚老定力非凡,人所共知。家师说,虚老晚年常是一定十数小时,一般是从凌晨两点入定直到下午出定。家师曾问过虚老,听说您以前常一定数日,怎么现在不见您入定那么长时间了。虚老笑云:现在修庙,人来人往这么多,你叫我怎么定啊?我入定了,修庙子的事情你们找谁问啊?虚老又说:现在反右,有人贴我的大字报,说我是坏分子。要是我入定时间过久,这些人把我这把老骨头拿去烧了怎么办?4:大概是在五七年,那年夏天农历六七月间。一天虚老突然提出要去后山五老峰看地形。当时大热的天,家师他们觉得老人家年纪大了,被太阳晒得恐怕吃不消,多少有点犯嘀咕,心想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等天凉快些不行吗。可又不敢说,没办法只好从命。当时在场还有传印和尚等一共六位。他们做了个简易的滑杆,打算轮流抬着老和尚上山。谁知道,刚出山门,就飞来了一大群的乌鸦,黑压压的足有半亩地,而且飞的也得不高,就在头顶上几尺。翅膀忽扇忽扇地扇动,很凉快。这么高的五老峰,他们几位抬老和尚上去一点也不累。到了山顶,那些乌鸦四散,围在老和尚身边。过了一会,老和尚下山,那些乌鸦又照样把他们护送下山。回到茅棚,老和尚问他们几个:你们都怕热,不想去,我问问你们,热不热啊?当时家师他们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5:接着说个和上面那个相关的。听家师说,虚老在山上的时候,一般每天下午讲开示。那时候有的出坡的师父还没回来。禅堂一打叫响,满山的出家人就往禅堂赶。奇怪的是,满山的乌鸦什么的飞禽也往禅堂飞,又是黑压压的站满一地。人来了也不怕,还要碰碰它们,才会让条路出来。这些小动物也来听虚老的开示,等开示结束,就呼啦地飞散了。(抱朴注:这点不好,应该跑几圈香才可以慢慢散。这才是“作鸟兽散”,呵呵)说了两个很神奇的,听着过瘾吧?真的有意思,要不是家师是当事人,又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才不相信呢……讲了两个好玩的,讲个严肃的。6:家师说,虚老在世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修慧需要明理,修福莫若惜福。当年上山很苦的,一般吃的都是山芋什么的,有青菜就算很好的了。家师说,那种山芋皮吃起来很苦的。他那时候是小孩子,多少有点挑嘴。就把山芋皮剥下来,放在桌子上。(他是和虚老一起吃饭的。)虚老看见了,也不说他,就慢慢的把山芋皮拾起来吃了。家师看了惭愧,以后也不敢浪费了。7:虚老惜福,那真是惜福。一次虚老的席子破了,家师他们就去库房买了条新的换上。虚老回来发现了,把他们训了一顿:“我哪里老的好大福报,要消耗常住一张两块钱的新席子。”家师他们没办法,只好再把旧的换回来。其实,那张席子真的是很破很破了……怎么样,各位同修,过瘾吧:)以前总觉得虚老是古人了,离我们好远。其实,后学亲近家师才觉得,虚老真的就在身边。虚老的弟子健在的,现在一般也都有七八十岁了。可他们这些老和尚至今提到虚老,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感觉,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充满了天真的喜悦和回忆。好了,今天供养了4个小故事。上面那段话,大家不要以为是结束语,后学还有好多故事呢,都是直接从虚老的弟子们那里听来的,还有以前金山高旻的禅堂故事,都挺好玩的,以后慢慢讲给大家听。8:家师在年轻时,确切地说,是在年少时,大概也比较顽皮,他告诉我这么一件事。虚老和尚在中午坐香的时候,有时也会打昏沉,甚至打鼻鼾。一天,家师他们乘虚老在茅棚打坐的时候,偷偷地拿了香港居士供养的糖果,招呼了几位要好的师兄弟去外面边吃边玩。过一会虚老下座了,就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叫去骂骂好了,他们问:您老不是刚才睡着了吗,怎么都知道啊?虚老说:不要说这些事了,就是您们打几个妄想我都知道。接着,就把他们这几天打的妄想一个一个说出来了。家师这才知道,原来虚老就是在“打昏沉”,也比他们不打昏沉的时候要明白得多了。这次估计又把他们吓坏了,呵呵。9:虚老在晚年的时候,常生些小病,主要是“云门事件”留下的旧伤复发。有时候,疼得很厉害,就躺在椅子上呻吟。可奇怪的是,只要一有人来找他老人家,他就把腿子盘起来和人家谈话,甚至一谈就是几小时。家师等做侍者的,要是暗示客人早点结束,让虚老好休息,虚老还会不高兴。等客人走,家师问虚老:您老不是刚才疼得不得了吗,怎么一会就不疼了啊?虚老说:这是业障啊,就是阎王老子也管不了我,我要起来就起来,要不起来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