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莱特是我们中间的一个,在大街上我们也许会每天交错走过,那些折磨他的思想每天也在折磨我们,他面临的选择也是我们每天所要面临的。生存或者死亡是个哲学命题,也是生活中每一件具体的大事和小事。或者不是,你只能选择其中一种。 哈姆莱特离开我们已经太久了。人们把他悬挂在半空中,好像他生来多么高贵,让他像“一个披着满头假发的家伙在台上乱嚷乱叫,让那些只爱热闹的低级观众听了出神”。现在,我们要让他回到我们中间来,作为我们的兄弟和我们自己。 我们今天面对哈姆莱特,不是面对为了正义复仇的王子,也不是面对人文主义的英雄,我们面对的是我们自己,能够面对自己,这是现代人所能具有的最积极,最勇敢,最豪迈的姿态。除此以外,我们没有别的了。 哈姆莱特是幸运的。他还能代表正义并且将正义付诸行动,他还能作为一个人物英勇地死去。可是到了现代戏剧中,特里勃列夫只能像打死一只海鸥一样开枪打死自己,贝兰吉想变为犀牛也变不了,只有绝望和无可奈何;而弗拉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等待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