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佤山记忆是历经岁月的浸泡变得深刻和优美,那么一些情诗和杂感则明显地因匆促而浅薄。《族人的目光》应当逼视心灵穿越历史,但这匆匆一瞥并未使我心震荡。表象掩盖了内质,使一连串的排比成为无力的重叠。《普洱的茶》尚未喝出迈越千年历史的茶之王者所含蓄的三昧芬芳,《生命中的梅子湖》只在粼粼波光中徜徉,“思茅人民辛勤汗水/泼洒在这块土地上的绿”(《五月的思茅》),恋人“身躯的烛心燃放的光中”(《生日蜡烛》)溢出的清冽爱意浅直平淡。剪裁是伴随诗意营构的功夫。简练是才能的姊妹。这些诗显露出尚未经过解衣磅礴惨淡经营的劳作过程,造成了累赘和冲淡。《永远的茅草房》抒写对昔日茅草房的思念情怀,它在梦中屡屡出现是因为它的“青草还在清香/竹笆墙还在翠绿”。作者曾在茅草房里生活操劳过。时别多年,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房后树林中的许多鸟和房前那块一眼望不到边的“苦荞地/开着的花/雪白一片”。只需用温柔的手细细抚摸往昔的一朵花一棵树一块苦荞地就足够了,无须拖上一条多余的尾巴:“那是一幅让人/沉醉的景色/许多年的城市生活/住房搬了一间/又一间/可梦中住的/依然是茅草房/永远都飘着/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