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结绳书《周易-系辞下》云:“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庄子·且去箧篇》云:“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羲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这些话说明在远古时代,生产力非常低下,采用原始、简陋的生产工具,先民们为了交流思想、传递信息,有过结绳记事的阶段。郑玄在其《周易注》中也云:“古者无文字,结绳为约。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李鼎祚《周易集解》引《九家易》中也云:“古者无文字,其有约誓之事,事大,大其绳,事小,小其绳,结之多少,随物众寡,各执以相考,亦足以相治也。”从古人的记载看来,结绳是帮助记忆或是示意记事的方法,同时也是互相制约的手段。当时的先民们为了记载某种经验、传播某种知识、记录某个事件,就在绳索上打起许多大小不同的结,打结的方法也不甚相同,事情就这样被记录下来。虽然简单,比单凭记忆要牢靠多了。事实上,许多民族在其自身的发展史上,都曾有过结绳或类似结绳记事的时期,这大概是人类初期通行的一种进行交流的方法。我国云南的傈僳族、哈尼族、古时的鞑靼族、以及台湾的高山族等,都曾流行过结绳记事或类似结绳记事的方法。图1-1即为我国傈傈族过去所使用的结绳记事的图片。“外国如波斯、秘鲁,也流行过此法。尤其是秘鲁人,据说对结绳非常考究。他们在一条主要绳索上,系上各种不同颜色的细绳,用以记录不同的事物。如红绳代表军队,黄绳代表黄金,白绳代表白银,绿绳代表粮食。绳子上再打结,以代表不同的数目。他们打一个单结代表十,两个单结代表二十;一个双结代表一百,两个双结就代表二百。”(图1-2)(李致忠《中国古代书籍史》)秘鲁人的结绳方法很完整,比傈僳族的要复杂多了。“结绳的作用在于以一定的绳结和一定的思想联系起来,有了‘约定俗成’的作用,所以能够成为交流思想的工具。结绳可以保存,可以流传,所以结绳在某种意义上讲,就具有了后来书籍的作用,而成为文字发生的先驱。”(刘国钧《中国书史简编》)“……挂上许多直绳,拉来拉去的结起来,网不像网,倒似乎还可以表现较多的意思。我们上古的结绳,恐怕也是如此的罢。”(鲁迅《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从这些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结绳已经具有了某种书籍的作用,虽然它“不是书契的祖宗”,与文字的产生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它是示意的,表明一定的内容,为以后文字的产生,从意义上提供了前提。P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