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盖在它身上的冰雪,好像无数条白龙腾空飞舞,把整个世界搅得寒冷透了。又是它身上的这些冰雪,在溶化之后,倾泻直下长江、黄河,使整个世界顿时生动起来。这一冷一热的更替,凝聚了人类文明的万世沧桑。坦荡而真朴的昆仑山,你涵盖着广袤的天地,你容纳着漫长的时间。你沐浴过无数的阴晴雨雪,你经历过遥远的沧海桑田。粗犷而细腻的昆仑山,你造化出冬秋春夏,你飘忽着美妙疑团。你孕育了多少彩色生命,你又荡涤了多少动物生灵。千秋功罪,该怎样来评说你呢?与其评说历史,不如改造历史。毛泽东最奇特的想象出现了。他想象着倚天抽出一种比昆仑山还高还长的宝剑,按人类的意志和历史的需要把它剪裁开来,分给世界各国,使人类寒暑相同,共冷共热,实现民族平等。当然,对仍然在长征途中的红军来说,眼前最迫切要应付的是死心塌地要“剿灭”他们的国内反动派。在毛泽东的诗词里,这个敌人犹如硕大凶恶的“苍龙”。1935年10月7日,毛泽东率陕甘支队跨越甘肃和宁夏交界的六盘山。这是红军在长征途中翻越的最后一座高山。随后,作《清平乐·六盘山》——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毛泽东为什么要回头去“望断南飞雁”?也许,他在怀念那些倒在途中的烈士;也许,他还牵挂着留在苏区坚持斗争的同志和战友;也许,他期待着依然在长征途中奋力前行的另外两支红军主力;也许,他是在回顾这一年中跋涉过的山山水水;也许,他还在掰着指头计算着行军的里程。P92-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