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发现保罗·弗雷勒将为本书系写作时,我们万分荣幸与激动,觉得应该为这本书写篇简短的前言。这是四年前的事,现在这一时刻到来了… …对这个影响到我们的职业生涯、友谊和爱的人,我们能写点什么呢?对这个我们认为永远不应逝去,而现在却只能在精神上、文本上、教学中存在的人,我们能写点什么呢?我们能公正地写出前言吗?保罗希望我们说些什么? 不可能回答的问题,只有时间才能回答——尽管我们知道弗雷勒幽默,对这个世界常怀痛切之感,然而他还是在1997年5月2日逝世了。我们不难察觉到他淡泊名利,对自己的作品和名字被盗用一笑了之。我们还对那些毫不迟疑地兜售弗雷勒“方法”的学术骗子加以嘲笑,这亦非难事。有时很难相信那些打着弗雷勒的幌子来标榜自己的人的话。自然,弗雷勒独有的做法是,对这些新贵,他不会厌恶,仅仅是笑笑并且祝福他们。他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去澄清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情。在雪莉的办公室里有一则弗雷勒语录,转引自唐纳多·马塞多:“漠视你的敌人。”她时常感到很难做到,因为受《旧约》“以眼还眼”的训诫影响太深(这也是该语录在办公室中引人注目的原因)。当然,对那些接受基督教和其家庭价值(familyvalue)的人而言,笑对恶人并非难事!上帝保佑那些能把另一边的脸颊也凑过去的人。保罗很早就知道,时间更应该花在改变、教化这个世界上;抱怨是没有意义的。这并不是说保罗是个“常败将军”(毕竟,他坐过牢,不久又被巴西驱逐出境)。但他坚信,唯一正确的做法是,适应学生的既有经历,用彻底的爱去帮助他们。要理解弗雷勒的思想,关键在于找到既有经历与彻底的爱的交集。保罗在这两者的交集里创造的奇迹不仅为教育学提供了模式,而且为我们的生活指明了方向。没有人能照搬弗雷勒,所谓有同情心的教育法也不足以。保罗呼唤的是承诺、政治参与和行动:毕竟,教学是一种政治行动,一种爱和洞察的行动。预售(prebought)的录像带或车间无法让教师开展彻底的教学,只有严肃的学者和为社会正义承担义务的人才可能成为“弗雷勒式”教师。我们必须牢牢记住,弗雷勒意义上的同情心不是做出来的,教育孩子们、给他们授权,仅有同情心是不够的。孩子们需要好老师来教育他们,这些老师从不逃避教育的责任,给学生制订日程并在必要时纠正学生。弗雷勒坚信,这是民主的教学。正是这样的教育给了学生权利并把他们从压迫中释放出来。当以上短文从键盘上流出时,弗雷勒给了我们无限的温情,我们是多么感激与思念他啊。在本书付梓时,我们要对他说:情迷和再见(Obrigado and tchau)。我们知道,他将作为诤友永存于世。我们还要向他深爱的尼塔献上我们最深的爱和支持,在下一个千年中,她将继续为她的事业而奋斗。本书为巴西著名教育家保罗·弗雷勒写给即将成为教师的青年人的十封短信,阐释其风行世界的弗雷勒教学法,告诉人们,作为文化工作者,教师能做的,不仅仅是教给学生读和写,更应建立起全新的教学关系,把教育活动当成是重要的政治实践来从事,让学生自我教育,参与知识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