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是藏传佛教集大成者,被藏民族尊奉为“第二佛陀”。以他为代表的佛教哲学思想是藏传佛教思想发展的新高峰。因之,本书中有关藏传佛教哲学思想论述的着重点将放在宗喀巴大师的格鲁派佛学思想上面,以此展示藏传佛教思想的个性与特征。我们选择藏传佛教作为研究目标的时候,在考虑到上面所提到的“宗教哲学”领域研究的必要性的同时,还想就佛教在西藏古代社会发生的作用一并加以探讨。我们认为佛教以一种外来宗教的形式逐步成为藏民族全民信仰的宗教,它在表现出佛教传播成功的同时,也提醒了我们必须注意它在这一漫长过程中与西藏社会结合的种种表现。换句话说,要想深入准确地认识信仰佛教的藏民族和被藏族全民信仰的佛教,必须认真考察这一古老的佛教本土化的历史进程,把现代藏民族和藏传佛教的渊源揭示出来。为此,我们在论述佛教西藏化的过程中,始终在每一个阶段注意它与当时西藏现实的联系与磨合、交融与支配。这一点是我们力图时刻体现的主旨。因此在不同的章节中对某些内容分别从宗教的、哲学的,或者政治、经济、民族、社会的不同方面进行多角度的观察,比如在第四、第五章中就藏传佛教教派思想加以讨论的同时,又分别强调了这些曾经有过政治作为的宗教势力在不同历史时期所扮演的角色,其间在论述中力图反映出目前最新的研究成果。 此外,还应当强调,为了与藏族史相区别,我们把地域范围局限在今西藏自治区的范围内。毕竟,西藏是古代藏族政治、宗教的发源地,西藏宗教、社会的发展演变过程更多地体现了藏民族的主体特色。另外,在藏民族的成长过程中几乎所有的重要事件都集中在今天的西藏境内。为此在西藏周边的安多、康区等藏区就不在我们的视野之内了,这需要说明。再有,我们认为佛教在西藏本土化成功,站稳脚跟以后,整个西藏的社会制度经历了从奴隶制瓦解到农奴制产生并取得发展的过程,它在政治上表现为政教合一体制。在佛教的压倒性优势中,古代西藏生产力水平和民众心理状况均有利于这一制度的建立。这一政教合一制度从萌芽到最终确立也经过了数百年的时间,其发展过程也非常复杂,直到五世达赖喇嘛时期的甘丹颇章政权才能被视为完全定型。而自此以后,政教合一制度的惰性和保守严重遏制了西藏社会近代化的进程,西藏社会的主要矛盾越来越表现为帝国主义入侵导致的中外矛盾,这已经超出了本书所要涉及的内容。因此,我们将论述的下限大致放在西藏格鲁派政权建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