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定书稿的最后一个字，有种特别的喜悦。这倒不是因为又顺利完成了一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又写出了一部书稿，而是培养了几位能做考据的新人。参加本课题的几位成员中，李欣、叶烨、王星是我门下在读的博士研究生，方星移和王可喜两位副教授则是跟随我学习的访问学者。此前他们几位对考据一事，几乎不甚了然。而经过本课题的研究实践，都已经能够娴熟地独立从事考据了。2004年秋天，方星移和王可喜分别从黄冈师范学院和咸宁学院来武汉大学做访问学者，我建议他们脚踏实地地做点真学问，尽量避免写那些人云亦云、虽不无自己的想法却没有多少创见新意的文章，并将我手头正在从事的《两宋词人丛考》的部分任务交给他们，告诉他们第一步如何去搜集资料，待直接的资料收集到位后第二步如何整理排列资料，第三步以整理出的初稿为基础，再怎样根据已有材料中的线索去发现新的间接材料。方星移做的第一篇考证稿是《刘焘考》，此文前后修改打磨过七遍，每稿拿来后我都要细致地修改，让她体会琢磨为什么要这样改，并提出从何处着手以进一步发现新的材料。我不厌其烦地改，她也不知疲倦地跑图书馆不断查询补充材料，双方都得切磋之乐。经过反复地修订打磨，《刘焘考》一文终于写得比较成熟，而被《浙江大学学报》采用发表。经过这篇文章的训练，半年后她就能独立做考据了，先后写出了《释仲殊考》、《黄大临考》等论文，都已公开发表；又独立完成了《刘一止年谱》、《汪藻年谱》等几篇长文，不久的将来，她会出版一部独立撰写的有关宋人年谱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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