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物》的作者在创作时总要进入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使他同日常生活中的“他”有了截然不同的区分。《事与物》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流露出来的。我把这种状态称之为生命的本然状态。为什么可以说它是生命的本然状态,因为除了满足内在心灵深处的呼唤之外,没有任何外在的目的。在这种意义上可以说,写作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要求。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在写作,每个人都能成为作家。因为除了写作之外,还有其他的途径可以达到生命的本然状态。选择写作,除了它是发自内心的要求之外,也是一种事业。这种事业表现在它不仅使作者返回到生命的本然状态,而且还强烈地予请读者一道返回生命的本然状态。作为《事与物》的读者,我能体会到,每次阅读都是一次生命的敞亮,这些事与物以其特有的魅力,把我从繁华城市的喧嚣中带回到生命深渊的宁静处。庄子讲了一个空谷足音的故事,生动地说明了人为什么要返回到生命的本源状态:“去国数日,见其所知而喜;去国旬月,见所尝见于国中者喜;及其年也,见似人者而喜矣。不亦去人滋久,思人滋深乎!”(《徐无鬼》)对乡情故土的眷恋,对父母兄弟妻子亲友的挚爱,是人生中无法摆脱的情节。这些平凡的事与物,构成了我们的基本的生活世界,构成了我‘们的精神家园。返回生命本然状态有一种如同回到家里的惬意感,无论对于漂浮在生活表面追名逐利的游子,还是对隐藏在生活背后四大皆空的逸士来说,都是一种强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