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作者的书法作品，总是要联想到他对碑帖的精深研究，因为他对碑帖的研究和他的书法艺术的成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帖之学是明清两代兴起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现在随着地下墨迹的不断出土，开辟了新的境界。他就是这片园地的开拓者之一。这门学问除夸扬珍、竞炫收藏的古藏家不能算外，其路子约分为二类：一是研究其中历史资料，以碑刻文辞证史补事，或校读文辞；二是赏鉴、研究其书法艺术。启功先生兼于两者，而更精于后者，他在两者之间融会贯通，其方法突破前人藩篱。“买椟还珠事不同，搨碷多半为书工。滔滔骈散终何用，几见藏家诵一通。”他为写这首诗是有感于过去多少鉴赏家重视碑帖的书法，而对其中文辞则往往视而不见。启功先生是老一辈画家，所谓三绝——诗、书、画和笔墨的功力，是不用说的。除了这些，他的画最大的特色，是以画内之境求画外之情。拿山水册中一幅雨中山水为例：画中水黑淋漓，云山雾境，烟雨迷蒙，但远山之间，忽然浓墨一抹，观者似乎有点突兀之感，但再一想不仅画境新奇，境界也为之开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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