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感觉到《洛丽塔》的轻微脉动是在一九三九年末,或一九四○年初,在巴黎,是我急性肋间神经痛发作、不能动弹那个时候。依照我所能记起来的,最初灵感的触动在某种程度上是由报纸的一条新闻引起的。植物园的一只猴子,经过一名科学家几个月的调教。创作了第一幅运动的画作:画中涂抹着囚禁这个可怜东西的笼子的铁条。我心中的冲动与后来产生的思绪并没有文字记录相联系。然而,就是这些思绪,产生了我现在这部小说的蓝本,即一个长约三十面的短篇小说。我是用俄语写作的,因为俄语是我自一九二四年以来写小说用的语言。(这些小说大部分没有翻译成英语,而且全都由于政治原因在俄国禁止出版。)故事中的男人是中欧人,那个没有起名字的性早熟女孩则是法国人,故事的地点是巴黎和普罗旺斯。可是,我不喜欢这篇小说,所以一九四○年我们移居美国后的一天把它销毁了。 大约在一九四九年,在纽约州北方的伊萨卡,一直不曾完全停息的脉动又开始让我不得安宁。关联的情节又带着新的热忱与灵感相伴,要我重新处理这个主题。这一回是用英语写作。那是在圣彼得堡,大约是一九○三年。性早熟的女孩现在带一点爱尔兰血统,但是,实际上还是同一个女孩,与她的母亲结婚这一基本思想也保留下来了;但是除此之外,这部作品是新的,而且悄悄的一部长篇小说已经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