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持示范子画壶一编，请加月旦道其归宿。读之既竟，聊贡数语：古贤于方便门证无上道，以游戏法出真实相，故小叩大鸣，微物足乐，使滞解而神亨，则事纤而道富。今赏兹编，余亦云然。陶师巧制，画师戏笔，在俗谛为末技，而范子以无差别智观之，故能寓意陶情、因物绘理，恢恢然游刃而熙熙然气融。览其挥运，无方无至；味其风调，随转随安。而循体以触机，因宜以生变，畅不测之神，写独得之乐，亦足与道有取焉。问“道”何如？“道”或如“乐”，故孔子屡言“乐”，日“乐在其中”；日“不改其乐”；日“乐以忘忧”；日“不亦乐乎”。在昔苏轼广其意日：“吾安往而不乐”，又曰：“世之所乐，吾亦乐之。”而范子今又嗣其响，则日：“吾为乐而生，吾乐根于道。”是皆可征道无异同，乐无高下，道乐交流，等如善水，观其滔滔之象，即得陶陶之乐。而范子涵养心源，亦复流用不尽矣。徐君，范子门下士，好古博通，仰高善悟。以与范子心思未远，盛推其人乐且有道，故命此编日《乐也陶陶》，亦所以演刘伶之酒德提茶德义也。嘉名丰义，可味可佩，余即服善附声，借题发挥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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