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只是一个汇编,其中的篇章是在不同的时刻、不同的情绪下写成的,没有整体构思。因此,单调、字眼的重复,甚至整行诗句的重复是意料中事。作家(我们姑且如此称呼)阿尔韦托·伊达尔戈在他维多利亚街家里的聚会上说我写作有个习惯,即每一页要写两次,两次之间只有微不足道的变化。我当时回嘴说,他的二元性不下于我,只不过就他的具体情况而言,第一稿出于别人之手。那时候我们就这样互相取笑,如今想起来有点抱歉,但也值得怀念。大家都想充当逸闻趣事的主角。其实伊达尔戈的评论是有道理的;《亚历山大·塞尔科克》和《<奥德赛)第二十三卷》没有明显的区别。《匕首》预先展示了我题名为《北区的刀子》的那首米隆加,也许还有题为《遭遇》的那篇小说。我始终弄不明白的是,我第二次写的东西,好像是不由自主的回声似的,总是比第一次写的差劲。在得克萨斯州地处沙漠边缘的卢博克,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问我写《假人》时是否打算搞一个《环形废墟》的变体;我回答她说,我横穿了整个美洲才得到启示,那是由衷之言。此外,两篇东西还是有区别的;一篇写的是被梦见的做梦人,后一篇写的是神与人的关系,或许还有诗人与作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