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灯花》中的篇章,题材可以说是丰富的,写法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套路。有对个人生命经验的体察,也有对社会世相的眺望和发言。但是不管是写什么,她都是贴着自己的呼吸去写,不矫情,不夸张,甚至并不迷恋修辞。对于一个在《诗刊》等处发表过许多诗歌作品的青年诗人来说,能做到这点并不容易,许多有诗歌写作背景的青年散文作家,往往会在散文写作中过度迷信修辞的力量,在花哨的表达中迷失表达。另一个方面,我欣赏那种文本与现实生活相互制约相互辉映的散文家,一个散文家的诚意,不仅要在写作中呈现,也要在现实中践行。尚新娇本是一个被许多人羡慕的好单位的公职人员,而且还有一定的职位。但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常状态和文字靠得更近些,她放弃了这些成为一家报社的临时编辑。作为一个有过多年媒体工作经验的同龄人,我也许不完全赞同这个选择本身,但她在这个选择中所表现出的率性而单纯的心性,是让我感佩的。我始终相信,散文所能达到的境界和质地,最终还是取决于作者的生命质地,一个内心世故丑陋的人,不可能写出纯正有营养的散文。